“哈哈哈你也不怕佛陀降罪啊”,众人听见这话,皆是一笑。
“走吧,咱们今日便逛一逛言道标记过的寺院”,李高佑笑道。
“也好”,余下几人应和道。
几人皆是锦绣常服,长安纨绔的打扮,似乎将这寺院当做踏春游玩之地缓步行走,遇上模样奇诡的佛陀还要点评两句。
靠近后边禅院时,一个自称是大兴善寺方丈的圆脸和尚近前来招呼几人,他皱巴巴如菊花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意,这几个相貌非凡的年轻人脸上直白写着非富即贵几个大字。
他很热情地邀请几人取个签算算运势,盛情难却,加之今日本就是游玩兴致,几人便跟着他去了禅院中。
趁着高履行算命之际,宇文禅便在这回环的禅院里散步醒酒。
突然,他看见禅院后边一处红瓦房子门前竟是站着两个女子,宇文禅正奇怪禅院中怎会有女子,便见她们两人也在盯着自己看。
两个女子中后边那披着白色貂裘的端丽美人笑着冲他轻轻点头,随后附耳在身前的蓝衣女子耳边说了什么,便推开门进入了禅房内。
那蓝衣女子则是向着宇文禅走来,轻声开口道,“这位公子,怎会来了此地?”
“受方丈之邀,来此算个命,不慎闯入此等惊扰了两位,还请恕罪”
“无妨,我家主子说公子颇为面熟,请您入禅房一叙”,她盈盈一福身子,柔声道。
“孤男寡女,怕是不太好”,宇文禅眸光一闪,总觉得这两个女人有些奇怪,哪有见到陌生男子还邀请进房的,自己怕不是碰上吸食男人精血的狐妖了。
“我们两个女子都不曾畏惧,莫非公子怕了”,蓝衣女子妖娆一笑,她约莫三十左右,成熟的风情显露出来,面上表情恍若在挑衅未经人事的雏男一般。
宇文禅面上露出笑意,暗道有意思。
自己进去看看又如何,随后缓步上前,打开了禅房的门。
见他进去,房门外的蓝衣女子长舒一口气,她也是在宇文氏族伺候小姐多年的,当初她见过二爷家的公子,确实太像了。
远处一座两层禅房内,隐蔽的窗户里,郢国公宇文士及和内史侍郎封德彝相视一笑。
宇文禅走进禅房,简朴的房内只有一床一桌两椅罢了,一览无余。贵气的白氅女子坐在桌边,精致的面容上布满惊讶之色,不复方才的平静,直勾勾盯着宇文禅。
随着宇文禅的走近,他看清了那女子的脸,怎么和自己有些相似呢。
“禅师?”,她突然起身,侧着脸狐疑地说出了两个字。
宇文昭仪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有房内的两人能够听见,却如一道雷霆般在宇文禅脑中炸开。
他做好过准备,在朝堂,在军中甚至在狱中被人指认出来,可今日却在游玩之际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叫出了真名。这种惊骇就相当于父母突然拿出浏览器记录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迟滞片刻之后,宇文禅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说道,“这位夫人,你在说什么?在下并非寺院中的和尚,不用称呼我为禅师”
尽管他的反应很快,但是宇文禅知道,自己肯定是碰上曾经熟识自己的人了,方才的表现在她面前可不一定骗得过去。
宇文昭仪听到他这话,沉默了片刻,起身上前握住他手的动作顿在了半空中。良久她才轻轻点头,明艳脸庞挂上了落寞神色,微微道,“你当真不是宇文禅师?”
“这位夫人,您怕是认错人了”,望着她可怜的神色,宇文禅都有些不忍,不过还是温声否认。
“这样啊,您同我那可怜的侄儿长得太过相像了,我有些失态了,实在抱歉”,她一双丹凤眼泛着红意,说道。
“无妨,能同夫人这般贵人的侄儿长相相似,是在下的荣幸”,宇文禅猜到了她的身份,宇文禅师的亲姑姑,大唐宇文昭仪。
不过,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他不会再对任何人掏心掏肺了。即便可能被认出来了,他也要极力否认。
即便只是被她发现了这种端倪,都是一件极端可怕的事情。
她会不会告诉身在长安的宇文士及?若是宇文士及找上门来,即便自己不承认,也沾染了莫大的嫌疑。
对于当权者来说,杀人并不需要证据。
“夫人,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外传,免得扰了你我二人声誉”,宇文禅轻轻拱手,作势欲退。
“等等”
“风铃进来”,伴随她的喊声,外间那成熟的女子走进来。
她转身面对着宇文禅,说道,“这位公子同我那早夭的侄儿太过相似,也算是一种缘分。她是我多年的忠心侍女,若是将来遭了难需要帮助,拿着这玉牌到宫门处说寻风铃姑娘便是”,风铃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宇文昭仪,宇文昭仪又亲手交给宇文禅。
宇文禅低头看着手中晶莹玉牌,上面“宇文”两个大字熠熠生辉,轻轻点头,说道,“谢过夫人了,在下告辞”,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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