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猛的抬起头,有些意外妻子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所以也没隐瞒,“的确是出了内鬼。”
陆惜再问:“是你的人?”
“嗯。”傅南洲点头。
容炳坤没救过来,他跟沈默都很生气,又把监控反复看了几遍,因为他们始终觉得荣炳坤不可能,那就只能是保镖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毕竟刘炳坤见到了保镖之后就病危。
他们调了医院的监控,那个保镖在傅南洲到了之后就鬼鬼祟祟,当时的表情明显不自然,所以他们立刻就锁定了那个目标。
陆惜表情深沉,“那你处理了吗?”
“还没有,那个人心理素质很好,我们得拿到证据,他换班之后,我已经派人跟了上去,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陆惜没再说别的,反正这种事她也帮不上忙。
傅南洲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原本还想先去冲个澡,但是真的太累了,他此刻只想倒头就睡,甚至没有力气去换家居服,直接上了床,把妻子搂过来,柔声说:“时间还早,搂你睡一会。”
可偏偏这个时候,傅南洲的电话震动,他眉心一沉,能看出明显的不悦。
陆惜瞄了一眼,电话那边是丁聿,“丁大哥也跟你忙了一夜了,这个时间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接吧。”
傅南洲叹息一声,“好,我出去接,别吵醒宝宝。”
陆惜却伸手拉住他,“没事,就在这接吧,太安静的环境反而对孩子不好,而且你出去我反而还得再问你什么事,麻烦。”
傅南洲按下接听键,看了一眼女儿熟睡的小脸,还是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是我。”
“傅总,已经确定就是陈奇,郝滕派人给他送了10根金条,我们也从他的通话记录当中找到了与郝家的通话,但是他现在不肯承认。”
“我知道了,把人带到龙塘,我现在过去。”
傅南洲挂断电话,转而对陆惜说:“不能陪你了,我先去处理。”
“你去吧。诶,等会儿,别过火,你懂我的意思。”
陆惜表情认真,话不用说明白,傅南洲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在灰色的地方,总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她懂的,但是不想让自己丈夫参与其中。
“放心吧。”
傅南洲允诺,弯腰捧着陆惜的脸在她唇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又走到小床边,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亲,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龙塘。
陈奇已经被丁聿还有沈默的人带去了地下,这里是外人禁止入内的。
陈奇跪在地上,身上被人五花大绑,脸上鼻青脸肿,看样子是被修理过了。
旁边的袋子里放着金灿灿的十根金条,一根也就巴掌那么大,十根金条摞在一起也没有多大的体积。
但,这是金条,按照当前的金价算,也已经快80万了,而且金价还在涨。
陈奇心急如焚,时不时看向旁边的金条,生怕这些宝贝一会儿就会被人抢走。
丁聿坐在沙发上看着陈奇,冷漠的眼神中透出了些许嘲讽。
这时,包厢的门被外面的保镖推开,傅南洲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
丁聿赶紧站起来,“傅总。”
傅南洲颔首,喉咙里逸出一声“嗯”,锐利的双眸冷冰冰的扫向陈奇。
陈奇的心脏狠狠一紧,瞳孔中立刻闪过惧怕,“傅、傅总。”
傅南洲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之后走到沙发跟前坐下,胳膊肘压在膝盖上,就这么微微倾身看着他,“陈奇?”
陈奇忙不迭点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傅总,我是叫陈奇。”
傅南洲没说话,就这么一瞬间不瞬的看着陈奇。
陈奇被盯得发毛,脊骨钻出一阵阵寒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南洲分明一句话没说,陈奇却感觉压迫感越来越强,足足一百多平的空间却空气稀薄,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就是上位者的压迫感吗?!
他感觉傅南洲像是在思考应该先把他剥皮好,还是先抽筋才好。
这太可怕了!
受不了这安静得喘息都清晰的环境,更受不了傅南洲那仿佛刀锋一样锋利的死亡凝视,陈奇主动出击,结结巴巴的问:“傅总,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傅南洲依旧是那个姿势,可那双漆黑黑的眼眸却附上一层杀气,“解释一下容炳坤的死。”
陈奇瞳孔变大,整只眼睛都充斥着惊恐,明明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又干又涩,他发不出任何音节。
嘴唇颤抖半晌,他终于能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傅总,当时的监控您应该已经看了,我看到他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叫大夫,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忽然死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根本没有理由去杀他。”
傅南洲却是身体往后一靠,凉薄的唇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除非是面前的人真的是蠢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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