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微微诧异,反应不是装的,因为她已经认定眼前的魏无双,不,应该叫她魏司柠,这个魏司柠就是如假包换的檀香云。如果她们的推测都是对的,那魏司柠不该露出慌乱的表情。
陆惜装出一脸歉意,“大姨,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魏司柠摇头浅笑,“这么多年了,早就不疼了,就算你用力抠也没什么感觉。”
陆惜怔然,不为别的,因为魏司柠这张脸有一种破碎的美,能让傅恒念念不忘的女人,就算已经瘦脱了相,却依旧美得让人惊艳。
只可惜,这张脸的主人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内心早已经被仇恨腐蚀,变得恶毒不堪,毫无人性可言。
有一瞬间,陆惜被愤怒操控,当真伸手抠了抠魏司柠脖子上的伤疤,“这样也不疼吗?”
“嗯,不疼。”魏司柠回答。
陆惜却嘟嘴,“可是您不疼我疼啊。您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檀香云那个老贱人找人伤害您的,要不是老天有眼,您已经被那个丧心病狂的变态给杀了。”
魏司柠脸上依旧挂着笑,但暗中咬紧后槽牙,很想捏死这个小贱人!
没有人能听到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自己还能无动于衷的,她运筹帷幄三十几年,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窝囊气?!
陆惜的话不止惹恼了魏司柠,更点燃了魏征的怒火,他顿时气急败坏的拔高了音调,“你说什么?是檀香云干的?”
陆惜点头,“对!”
“那个畜生!她怎么能这么干?”魏征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檀香云碎尸万段,却忘了一件事,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魏司柠忍不住皱了皱眉,“惜惜,别瞎猜了,严格说她才是你真正的大姨,她不会对我那么残忍。”
这话听起来是因为她心地善良所以不愿意把檀香云想得那么坏,可陆惜知道,檀香云恼羞成怒了!
陆惜继续添油加醋,“我没瞎猜,您看!我找到一照片,这个人您认识吧?”
魏司柠一愕,这照片?!怎么会有人拍到当时的画面?!
魏征同样大惊失色,颤巍巍得指着照片,“这……这是那个……该死!该死啊!我真是没想到,双儿被割喉竟然也是她干的?!那个贱种,如果不是她已经死了,我一定要亲手把她剁碎了喂狗!”
魏司柠倏然攥紧手指,指甲瞬间刺痛皮肉。
剁碎了喂狗?!究竟有多恨她,多冷酷无情,才能让一个亲生父亲说出这么绝情的狠话?!魏无双的命是命,那她呢?!她就活该去死?!
魏司柠努力绷着所有的情绪,从来没想过,最擅长伪装的自己竟然会差点失控!
陆惜一直在暗中观察,此刻更加确定,魏司柠百分之百就是檀香云!
这个该死的老妖婆,到底是让她得逞了!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摆手说:“老爷子,你可别这么骂,檀香云是贱种,您不也成贱人了吗?贱种必须是贱人生的,您虽然偏心,但也不至于这么那么贱。”
她特地加重了“那么”两个字,意思是你贱,但没那么贱。只可惜魏征当时正在盛怒中,没听出来。
不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且檀香云已经死了,所以魏征也不愿意多提,赶紧压下火气,转移话题,“对了,娉婷的婚事怎么样了啊?”
沈老夫人立刻就不乐意,“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魏征反击,“我怎么说也是娉婷的姥爷,结婚是头等大事,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我当姥爷的,还不能问问是吗?”
魏征老脸涨红,没想到金秀秀这个死老太婆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沈老夫人立刻讥笑道:“你快别提了,娉婷出生你来了吗?她出事你来了吗?这时候想起来是她姥爷了,我不说你,你就彻底不要脸了呗?你要为这事来的,那趁早赶紧滚,我不愿意跟你装客气。”
“你……”魏征勃然大怒,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柠柠,咱们走!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就是!”
魏司柠急忙站起身,“爸,我是来看彤彤的。”
“走!看什么看?!人家不欢迎咱!我们家的人也是骨气的!”
沈老夫人大声回呛,“真有骨气!把既要又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反反复复提娉婷的婚事,还不就是惦记聘礼?”
魏征被人戳破,更加脸色铁青,加快脚步差点被绊倒,气得他破口大骂。
魏征他们走后,陆惜才收回视线。
檀香云跟大姨互换身份,肯定还有阴谋,这次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她准备上楼,傅西洲却拉住她的手腕。
一直没出声的傅南洲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傅西洲,没像之前那样凌厉,绷紧的声线能听出一丝柔软,“男女有别,就算是表兄妹,也应该有边界感。”
魏无双大概率已经死了,他不想再给傅西洲雪上加霜。
傅西洲嗤笑一声,松了手,“行,不找你,我找沈娉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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