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看着那拼命护着花久泽的阮青斐三人,微偏了下脑袋,“你们想好选哪个了吗?”
“我……”京雪君喉咙发堵。
阮青斐和步子潇,也同样做不出选择。
第一个选择,他们谁也不用死。
可他们是天境学院的人,天天说着守护时空,说着那些去时空战场的学生都是自愿赴死的,轮到他们自己,他们谁也没脸选。
“不用为难他们。”花久泽重复着这句话,走到姜酒身边,“我说了我跟你走。”
姜酒又看了阮青斐和京雪君他们一眼,挥手划开一道通往时空战场的时空裂缝,走进去。
“阿泽!”
花久泽跟在她身后进去,胳膊被京雪君拽住。
花久泽回头看他们。
京雪君眼睛泛红,嘴角蠕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姐姐,保重,谢谢你们从小到大对我的照顾。”
少年笑得灿烂,露出两颗虎牙白又尖,一头绿色的蓬松短发,如野草一般充满生机,衬得皮肤雪白,还略带稚嫩眉眼里桀骜明亮。
他挣脱开京雪君的手,转身走入那死地。
“阿泽!”京雪君扑上去,扑了个空。
阮青斐扶住她,眼底晦暗难明。
“或许……”步子潇拳头紧握,声音哑得不像话,“宿命吧……”
花久泽的宿命。
“姜酒给了我们改变他宿命的选择……”京雪君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是我们……没有勇气……”
*
花久泽第一次来时空战场,也是第一次清除的认知到,时空危机是有多么的残酷。
外边的人,只需要维护时空秩序。
这里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战斗直至死亡。
历代数年在这里战斗的人们,比外界只担着个维护时空责任的他们,要残酷得多。
触目惊心。
花久泽跟在姜酒身后,望着这混乱的战场,脸色苍白,“如果我成为门和钥匙锁住黑暗时空,这里的战斗是不是就结束了?”
“是。”姜酒道,“暂时会结束,直到下一个黑暗大帝诞生,或者门和钥匙失效。”
顿了顿。
“怕吗?”姜酒问他。
花久泽没太明白,“怕这里的环境吗?”
姜酒:“怕死吗?”
花久泽明白了,沉默了会,“怕,但如果这是我的使命和宿命,就差我一个人可以终结,即使怕,我也不能逃跑和恐惧。”
周围环境越发恶劣,少年眼神越发坚定。
知道真相的少年,依旧勇于牺牲赴死。
姜酒看着他,挑了下眉,无声啧了一下。
饱受痛苦折磨,苟延残喘了一百多年,一直想要自救,不择手段都想要活下去的谢灼,最后是为了她,而愿意以身献祭。
而这个少年,是纯纯粹粹为了心中正义,和自以为的使命,以及整个时空的大义而赴死。
这世间善恶两存,善大于恶才得以和平。
而恶,终会被善净化。
姜酒停住脚步。
花久泽小心翼翼地问她,“怎么了?”
姜酒道:“你不用去了。”
花久泽:“?”
姜酒:“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弄错了你的身份。”
花久泽脑子宕机了下,“我没有听明白……”
“我不需要你了。”姜酒淡淡笑了一声,挥手在虚空划开裂缝,“你可以回家吧。”
花久泽“啊?”了一声,有些发懵。
良久,他逐渐回神,“你不会在逗我吧?”
“逗你又没好处。”姜酒啧了一声。
花久泽:“……但你也不像是会拿时空开玩笑的人。”
姜酒挑眉,“我身为新一任的时空盟主,考验一下你们天境学院对保护时空的真心,有问题吗?”
花久泽:“……”
好像是没有。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
“回家吧。”
姜酒不等他再说什么,把他推进裂缝里。
裂缝迅速合上。
“你放走他……”姜绮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轻声道,“黑暗时空的门和钥匙……”
姜酒叹了一声,“我承认,我做不到……”
她自私地想要谢灼活着,也不忍葬送这个少年。
她想起自己的目光,曾经也像少年一样清亮。
她还是做不到,把活生生的一个鲜活明媚,毫无罪过的人,当作一件物品钉进那死地。
若不是温北平自己求死,他那满身罪过也该死,她也会留他一条命在时空囚牢了却余生,也可以为他自己过往赎罪。
姜绮抿唇,“可黑暗时空怎么封印?”
“会有办法的。”姜酒眯了下眼睛,“那位时空盟主……不还在那里吗……”
姜绮面色微变,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因为,司徒岳他值得。
司徒岳被姜酒抓住后,就一直在这里,此时被边怀他们看着,景丘也来到了这里。
景丘看着姜酒,“他到底是我们的师父!”
“他是你的,不是我的了。”姜酒没什么表情反应,“而且他自己编造的为拯救时空牺牲的事迹已经传遍所有时空,名字也都写进时空历史里了,再活过来说自己假死为了骗别人去死,他自己也没脸不是?现在,我正好补全坐实这个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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