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纱帘的瞬间，小桃在朦胧中察觉到睫毛上凝结的泪珠正折射出七彩光斑。
Sensei的黑色外套从她肩头滑落半寸，露出锁骨处未干的泪痕——那是昨夜情绪决堤时烙下的星图。
"早餐吃玉子烧吧？"
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温热毛巾贴上她眼角，小桃触电般颤了颤。
透过氤氲水汽，她看见Sensei下颚新生出的青茬随着说话声起伏，像初春刺破冻土的草芽。
当他擦拭她哭肿的眼皮时，拇指无意识摩挲过她发烫的耳垂，这个动作让少女突然蜷起脚趾，在宽大外套里缩成更小的一团。
"小绿说今天要挑战双倍糖分的松饼。"Sensei变魔术般从外套口袋掏出印着猫咪图案的纸盒，塑料包装在他掌中发出窸窣轻响。
小桃注意到他小指缠着创可贴——定是昨夜自己挣扎时咬伤的——此刻那抹雪白正随他拆包装的动作在晨光中晃动，宛如投降的小旗。
"我也给你买了双倍糖分的松饼，赶紧吃吧。"
sensei将松饼掰成小块的动作突然停顿，喉结上下滚动两次，"我待会儿得给你还没睡醒的妹妹送过去。"
小桃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犹豫。
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此刻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握着点心的指尖泛起用力过度的青白。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禁锢自己时的力道，也是这样带着微颤的坚决。
"当然你要是想我陪你一起吃也可以的。"Sensei突然抬眼，虹膜被晨光洗成琥珀色，嘴角扬起她最熟悉的弧度。
但小桃看见他另一只手正无意识地捻着外套纽扣——那枚铜制纽扣昨夜被她扯得半脱落，此刻像钟摆般危险地摇晃着。
少女泛红的耳尖突然剧烈抖动，如同被揪住后颈的猫。她猛地将脸埋进对方胸膛，鼻尖撞上大衣冰凉的金属扣链。
烟草与硝烟味瞬间侵占所有感官，混合着松饼甜腻的香气，在她舌尖酿成酸涩的酒。
"对人家这么温柔，是认真的吗？"
闷在他怀里的声音染着鼻音，指尖却悄悄攀上他后腰的枪茧，"我花的钱可是很多的..."
她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又缓缓舒展，"我可不会像小绿那样给你省钱..."
Sensei突然收紧手臂，小桃未说完的尾音化作一声惊呼。
他大衣前襟的银链陷入她脸颊软肉，
凉意激得小桃睁大双眼。
这个角度恰好看见男人滚动的喉结，以及唇角新添的结痂——昨夜自己羞愤时咬出的伤口。
"无所谓。"
他打断的时机精准如扣动扳机，双臂化作囚笼将少女完全裹入怀中。小桃惊觉自己竟能清晰听见他心跳的节拍，与墙上复古挂钟的滴答声渐渐重合。
Sensei下颌抵住她发顶轻轻磨蹭，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让粉发少女瞬间僵成石像。
"反正我的钱足够你们两姐妹用到下个千年去都用不完。"他低笑时的震颤顺着相贴的胸腔传来，震得小桃指尖发麻，"又何必在乎这点呢？"
晨光在此刻发生奇妙的折射。当Sensei托起她涨红的脸庞，小桃看见无数个他们的倒影在房间各处镜面上闪动：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学生禁锢在怀，指尖穿过她乱翘的金发，而那些虚幻的倒影里——有人正在亲吻，有人在流泪，有人把松饼喂到对方唇边。
"你对我来说却并不是只知道花我钱的小笨蛋。"
Sensei忽然用拇指按住她下唇，阻止即将脱口的反驳，"你可是我的学生啊..."
叹息般的气音拂过她湿润的眼睫，"被我爱着的学生啊..."
地板上碎裂的相框在此刻完成重组，镜面倒映出少女突然暴红的耳尖。小桃的悲鸣像破碎的琉璃盏在晨光中炸开："Sensei——！"但这次尾音却化作甜腻的颤音，如同拉丝的热蜂蜜。
当男人带着厚重老茧的掌心覆上她后颈时，小桃突然惊觉自己的光环正发出从未有过的樱粉色光芒。
那些光芒粒子在空中交织成环，将两人缠绕在光的茧房里。在意识被暖流吞没前，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呢喃混进对方衣料：
"要对人家负责一辈子哦..."
最后的视觉残像是Sensei突然放大的面容，他虹膜里跃动着与光环同频的碎金，嘴角伤痕随着上扬的唇角扯出温柔的弧度：
"你不用说我也会的。"
在松饼彻底凉透前，晨光终于完整勾勒出他们的轮廓。
终于袒露了自己内心的少女以及接受了这一切的男人。
只是此刻她揪住他衣领的指尖不再紧绷，而是松松勾着一缕银链，如同捕获了星星的钓线。
……
……
……
时间过得很快。
晨光在镀银咖啡壶表面流转出年轮般的纹路，第五个春天正从厨房的百叶窗缝隙间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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