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刀剑无眼,战争无情。
梦里的爷爷奶奶被敌人抓走了,变成俘虏。巧宝登上长城,眺望敌人的军营,和赵宣宣商量,要等天黑后去偷袭敌人,救出爷爷奶奶和别的俘虏。
天,很快就黑了。巧宝当真带少量士兵去偷袭敌营,可是她们遭到敌人的埋伏,不得不浴血奋战。
巧宝的脸上多出一道血痕……
……
做梦的乖宝感到格外揪心,忽然双腿一蹬,从梦中惊醒。
浑身无力,如同陷在厚厚的云朵里。
乖宝想念娘亲、妹妹、爹爹、爷爷奶奶和祖母,心事重重,暗忖: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大同府那边确实有长城,长城外面确实有敌人。这个梦不像假的,会不会那边真的发生战乱了?怎么办?
对家人的感情太深,关心则乱,一个梦就引发她的无尽担忧。
她赶紧起床,去看铜壶滴漏的时刻。
看完之后,发现自己下午睡得太久,难怪做那么长的梦。
此时,天边已经布满晚霞,红艳艳的。
乖宝洗漱之后,去县衙前院找李居逸。
李居逸忙里偷闲,正在跟七宝下棋。
七宝的鼻尖上冒汗珠,因为棋盘上的“他”快要死翘翘了。
李居逸手执黑子,又吃掉七宝的白子,顺便对走过来的乖宝挑眉,嘴角翘起,神采飞扬。
忽然看见乖宝来了,七宝很激动,站起来,求救:“表姐,快救我,我又快要输了。”
“今天下午一次也没赢过。”
他欲哭无泪。
乖宝往棋盘上观察片刻,轻轻摇头,暗忖:下成这样,没救了。
李居逸笑道:“下棋不能太认真,越认真,就越容易输。”
“不关心输赢,海阔天空,反而有惊喜。”
七宝的表情囧囧的,暗忖:你赢了,你说啥都对。可是,如果你不想赢,为啥次次都赢我呢?难道是我太笨了?
他从小就胖乎乎,如今长大了,仍然没瘦下来,圆头圆脑的,有双下巴,一脸福相,瞧上去又有点憨。
以前,别人都夸他聪明,但是一遇上李居逸,他就发现自己挺笨的。
有时候,他很崇拜李居逸这个表姐夫,但有时候又忍不住自卑,比如此刻。
乖宝轻轻地嗔李居逸一眼,说:“七宝是学徒,你总是吃他的棋子,导致他没信心,还怎么海阔天空?”
七宝点头赞同,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李居逸丝毫不恼,也不辩解,修长的手指相当灵巧,飞快地把棋盘上的残局收拾干净,然后期待地说:“清圆,咱们对弈一局。”
跟乖宝下棋时,他才能感受到充满挑战的滋味。
他喜欢这种滋味,甚至为之着迷。
然而,乖宝在他对面落座之后,手肘撑着书案,单手托腮,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说:“我想去大同府。”
李居逸吃惊,同时很不乐意,反驳:“不是已经去过了吗?回来才多久?”
“难道我在你心里属于可有可无?你天天想往外跑?”
说着说着,他醋性大发,甚至不避讳一旁的七宝。
七宝本来想围观李居逸和乖宝下棋,从中偷师学艺。没想到听见李居逸说这话,他感觉怪怪的,于是起身告辞,不好意思再听。
乖宝拿起黑子,懒洋洋地落在棋盘上,说:“我担心大同府,怕那里发生战乱,怎么办?”
李居逸在棋盘上落下白子,顺便察言观色,眼看乖宝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特别是眼皮子,特别明显。
他猜测乖宝估计是做噩梦了,于是心疼她,语气变温柔,说:“梦就是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不能当真。”
“我昨晚上做梦,梦见岳县有一座山上的橘子树结出纯金的橘子,特别多。”
“把纯金的橘子献给皇上之后,那橘子却摇身一变,变得发霉、腐烂,皇上要治我的欺君之罪……”
“多么荒唐的梦啊。”
乖宝用手绢掩嘴笑,顺便打个呵欠,说:“献给皇上,不就是拍马屁吗?难怪被马屁给崩了。”
“个个都贪财,说不定在半路上被别人给替换了。”
“换做是我,我就用那些纯金的橘子请工匠,在岳县修桥铺路。”
说着说着,她忽然发现自己被李居逸带偏了,于是连忙收敛笑容,言归正传:“刚才的梦很特别。”
“必须亲眼看见妹妹和娘亲,我才能放心。”
李居逸继续落下棋子,淡定地说:“有些梦以假乱真,咱们不能上当。”
乖宝暗忖: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多见妹妹和娘亲,不会吃亏。就算是上梦魇的当,我也乐意。只要当面确认她们平安,我就安心。
她心不在焉地下棋,说:“你放心,我快去快回,不会像上次那样耽搁。”
李居逸不赞同,说:“你的嘴,专门骗我。”
乖宝脸红,低头做个鬼脸,说:“如果你没有官职束缚,肯定比我出门更勤快。”
“如果我爹娘和妹妹不是在大同府,我不必如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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