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圣旨上明确说了,让他即日启程进京。
今天勉强能以收拾行囊的理由拖延半天,等到了明天,就必须出发,无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否则就是对皇帝大不敬,不忠心。
洪水亮马不停蹄,立马亲自去请本地最有名气的老道士。
老道士一听说是总兵大人邀请自己,不敢推辞,欣然赴约。
但是,走到半路时,老道士的脖子旁忽然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剑。
洪水亮威胁他:“照我的话办,否则送你去见阎王。”
老道士心惊胆战,冷汗都出来了,连忙答应:“行!”
洪水亮收剑入鞘,凑到老道士耳边,说悄悄话。
老道士心惊胆战,点头如捣蒜,不敢不从。
等到了朱府,老道士算卦,非常肯定地说:“这是凶兆!大凶!”
“朱大人千万不能去京城,否则就是猛虎掉进陷阱里。”
朱大人一听这话,瞪大双眼,又惊又怕,连忙问:“是否有办法化解?”
“该做什么法事?”
— —
当朱大人忙于搞迷信时,唐风年低调地夜行,仅仅带着白捕头和几个护卫,登上城楼,眺望城外的灯火。
并非看百姓家的灯火,而是特意观察兵营的方向,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动。
城外的兵营听大同总兵号令,而这城楼目前由知府衙门的官差把守。
这几天,唐风年和石师爷商量来,商量去,一致认为大同府的城墙又高又厚,易守难攻。如果真的面临有人起兵造反的恶劣情况,一定要及时关闭城门,然后飞鸽传书,等待援军到达。
为了使这个计划更保险,知府衙门悄悄在城内囤粮、囤水、囤竹子、囤武器等东西。
之所以囤竹子,是为了用竹子做弓箭。
用弓箭射敌人,远距离作战,适合以少敌多的情形。
唐风年虽然不是武将,但平时没少看兵书。
至于囤粮食、囤水,为了避免城内百姓闹饥荒而产生内乱。
唐风年生性谨慎,尽量多做准备,有备无患。
此时,他的黑色披风被夜风吹得向后飞扬,他站在这天地之间,长长地叹气。
看看兵营的火光,又仰头看看凄冷的月亮,喉结滚动,在无声中泄露他的紧张。
最近,看守城门的官差经过白捕头的精挑细选和严格训练,都对唐风年忠心耿耿,而且本事不小,个个等着立功,丝毫不敢偷懒。
过了一会儿,赵宣宣派肖画戟和彭力士送夜宵来北城门这里。
唐风年丝毫不摆架子,亲手为镇守城门的官差们发夜宵,又问他们冷不冷?累不累?
这笼络人心之事,他做的时候,显得自然而然,丝毫不像虚情假意。
蒸饺、包子、烧麦、馒头、果子……
官差们吃得津津有味,高高兴兴,同时受宠若惊,心里有些温暖和感动,纷纷回答:“一点也不累。”
“热血沸腾。”
“知府大人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
唐风年面带欣慰的笑容,挨个儿拍拍他们的肩膀,把笼络人心当成至关重要的事,而不是走过场。
他坚信: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什么是道?道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人,至关重要。大人物如舟,小人物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确定官差们吃饱喝足,打起精神之后,唐风年又一路步行,在月亮的淡淡清辉下,低调地回官府去。
负责监视唐风年的探子正在墙的拐角处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十分纳闷,搞不懂唐风年这葫芦里卖什么药,暗忖:唐知府半夜出门散步吗?难道是有梦游的毛病?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与此同时,唐风年派出去的密探正在监视朱府的动向。
眼看洪水亮带老道士进府许久之后,道士终于出来了,坐上轿子,密探觉得这事不简单,张嘴打个呵欠,暗忖:如果半夜请大夫,不奇怪,但这半夜请道士干啥?驱鬼,降妖除魔吗?究竟有什么鬼?
两个密探同时监视,其中一个密探偷偷跟踪老道士。
等朱府的小厮用轿子把老道士送回道观,然后抬着空轿子离开之后,密探轻手轻脚地靠近道观,趁老道士如厕的机会,拔出匕首,抵在道士的脖子上。
老道士本来在尿尿,突然被吓得尿不出来了,心里叫苦不迭,暗忖:老夫天天给别人算卦,今夜偏偏忘记给自己算一算,哎!倒霉的事一桩接一桩,这些舞刀弄枪的莽夫,为啥都盯上我了?
他欲哭无泪,浑身颤抖,十分狼狈,问:“英雄好汉,您想要什么?老夫都给你,能不能先把刀子收起来?”
用匕首威胁他的人是彭鸿鹄,武艺高强,力气也大,胆大心细。
彭鸿鹄料定这道观里还有其他人,为了不泄密,他压低嗓门,要求老道士带他去卧房密谈。
“你乖乖听话,我就保证你安然无恙,否则脖子上来一刀,神仙也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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