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宝有点累,脸蛋红红的,鬓角被汗水打湿,心里骄傲,嘴上谦虚,说:“熟能生巧罢了。”
城哥儿眉眼含笑,感叹道:“赵甜圆,你做女大夫挺好的,比做女将军更适合。”
巧宝一听这话,不服气,立马燃起斗志,说:“我两样都行!”
“会治病的女将军,百战百胜!”
城哥儿把脸偏向另一侧,偷笑,胸膛起伏,忍不住笑得咳嗽。
双姐儿赞同巧宝,说:“会治病的将军,肯定比喝酒的将军强!”
城哥儿不服气,立马反驳:“我爹爹喝酒,但他是最厉害的将军。”
双姐儿和巧宝对视一眼,对于欧阳侠,她们只有尊敬、佩服,不敢随便冒犯。
但巧宝看不惯城哥儿的嚣张,于是翻个白眼,话赶话:“那是你爹厉害,又不是你厉害!”
“欧阳伯伯虽然不会亲自治病,但他手下有厉害的军医。”
“当初他与敌人在辽东边关打仗时,我家做了好多药丸、药粉送过去。”
“欧阳伯伯打胜仗,我也出了一份力。”
双姐儿欢喜,激动地附和:“还有我,我也出力了。”
听她们这样说,城哥儿左思右想,无法反驳,于是叹气,无可奈何,暗忖:赵甜圆的嘴真硬,比武比不赢,吵架倒是厉害。
在这种既甜蜜欢喜,又无可奈何的氛围中,城哥儿拖拖拉拉几天,终于不得不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回京。
因为他预想得到,如果他再拖延,恐怕祖父和三叔要派人来抓他,到时候肯定搞得没面子,所以他掂量着分寸,见好就收。
— —
另一边的盟哥儿离家出走,已经出发好几天了。
起初,苏灿灿又生气,又着急,又担忧,紧急通知欧阳凯。
当时,欧阳凯回到家,脸色淡定极了,安慰苏灿灿,说:“别慌,我早就派人去监督盟哥儿,并且保护他,不会出事的。”
苏灿灿顺着这话一琢磨,起疑心,眼泪汪汪地问:“你早就知道盟哥儿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拦住他?”
欧阳凯叹气,坐下来喝茶,微笑道:“我早就嫌咱家盟哥儿太弱,没有顶天立地、独当一面的本事,比不上大哥家的城哥儿。”
“这次他有勇气去外面见见世面,吃点苦头,历练历练,我反而感到惊喜,何必阻止?”
苏灿灿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捶他肩膀,埋怨:“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你这是揠苗助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欧阳凯抓住她的拳头,用掌心温柔地包裹,挑一下剑眉,笑道:“如果早点告诉你,盟哥儿就走不成了。”
“你是慈母,我是狠心的虎爹。”
“但虎毒不食子,你放心,盟哥儿还太嫩,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出去吃点苦头,说不定能脱胎换骨。”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苏灿灿把拳头抽出来,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继续生气。
欧阳凯脸皮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去,从后面伸手,搂住苏灿灿的腰,没说甜言蜜语,反而讲个骇人听闻的故事。
“很久以前,某个朝代,某个官儿得罪政敌,大祸临头。”
“官兵去他家抄家,要斩草除根。”
“他家中的几个儿子已经事先得到消息,却不逃跑,反而坐着下棋。”
“别人劝道:公子,你们怎么还不逃命啊?”
“那家的长子继续下棋,笑着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后来,全家都死了。”
“有些人敬佩他们视死如归,但我不敢苟同。”
苏灿灿脸上的气恼逐渐变成不寒而栗,整个人僵住。
欧阳凯继续在她的耳边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果有一天,我们家也大祸临头,我希望盟哥儿不要那么呆,那么弱……”
不等他说完,苏灿灿激动得落泪,紧紧捏住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说:“不会的,肯定不会走到那种地步。”
“咱们对皇帝忠心耿耿,皇帝也信任咱们。”
“父亲为了不功高震主,甚至主动退一步,早早辞官。”
“如今,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是天子最信任的人之一,大哥在辽东边关保家卫国,既有功劳,又有苦劳。”
“宫里还有荣荣帮咱们,储君也向着咱们……”
“你何必把大好的将来想得极端?”
欧阳凯叹气,嘴里的热气息都喷洒在苏灿灿的耳畔、侧脸和颈项上,两人亲密无间。
平时的欧阳凯威风鼎鼎,在官场翻云覆雨。
但此刻的他,却对苏灿灿展露脆弱的一面,微微苦笑,说:“这世上,没有谁的荣华富贵是永恒不变的。”
“我希望,当危险来临时,孩子们有自保的本事,而不是任人宰割。”
“盟哥儿不仅自己要变强,将来他还要教导子子孙孙变强。”
苏灿灿深呼吸,逐渐平静下来,说:“夫君,你考虑得太远。”
“目前,咱家盟哥儿至少品行端正,不干坏事,也不是什么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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