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家里像过年一样,摆了三桌席面。
孩子也多,一边吃东西,一边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顺哥儿、睿宝、付善水和付善果甚至一手拿筷子,一手玩剪刀石头布,嘻嘻哈哈。
贾小花出声提醒:“善水、善果,吃饭要扶碗,小心掉地上去。”
她管孩子比较严。
另一边,元宝和阿缘在说悄悄话,她们忽然问七宝一个问题。
“七宝,你做师爷学徒,审过犯人没?”
对面的七宝对答如流,谈笑风生。
洋洋坐在另一桌,闷头吃饭,闷声不响,死气沉沉。
这场景,恰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这有心人既包括韦春喜,也包括王俏儿、王舅母和王玉娥。
王玉娥暗忖:付家阿缘和七宝看上去比较般配,幸好我没答应春喜,没乱点鸳鸯谱。
王舅母也看着孩子们那一桌,若有所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看重孙子王洋,也喜欢外孙七宝,因为七宝活泼懂事,又嘴甜,又爱帮忙干活。
以前,她还对王玉安感叹过,说俏儿懒,七宝勤快,他不像王俏儿,肯定是像他爹赵理。
此时,韦春喜吃着红烧肉,心里却不是滋味,一方面埋怨儿子洋洋不争气,嘴巴不灵光,一方面又觉得七宝太碍眼,暗忖:七宝那孩子,怎么那么爱出风头呢?油嘴滑舌,嘴巴说个不停。如果把他的嘴,分一半给洋洋,就好了。
乖宝不知道韦春喜的小心思,她把挑出鱼刺的鱼肉递给王老太。
王老太笑眯眯,说:“乖宝真好,心疼我。”
“我爱吃鱼,鱼肉不塞牙缝。”
乖宝转眼间,发现自己的碗里也多了一块鱼肉。
不用猜也知道,是旁边的李居逸给她夹的,而且也挑过鱼刺了。
她转头和李居逸对视一眼,眉开眼笑。
王老太虽然老眼昏花,但此时此刻却瞧得仔细,暗忖:小两口感情好,像前世修来的好福气。
午饭后,眼看菜还剩挺多,王玉安挑一些干净的剩菜,装到大碗里,送给同村的一户可怜人家。
那家人只有一个老奶奶和一个孙子,老人常年病殃殃,孙子瘦瘦小小的。
以前,王玉安自家也过穷日子,就没想着干啥好事,毕竟自顾不暇。
如今,自家的东西吃不完,他便偶尔行善积德。而且,自认为这样做,老天爷肯定看得到,会善有善报。
家里的帮工郝秋花也被王舅母塞一大碗荤菜,让她端回去给她丈夫吃。
韦春喜也弄两碗好菜,说带给方哥儿吃。
王舅母收拾菜碗,突然感叹:“方哥儿那孩子,又勤快,又可怜,无父无母。”
“他是不是也该定亲了?城里有人给他做媒没?”
韦春喜说:“有人找我打听过,但方哥儿自己不急。”
“他还在做学徒,等学出本事来了,别人肯定抢着嫁给他。”
“有本事的大夫,可不多,到哪里都吃香。”
王舅母点头赞同,又问:“将来方哥儿成亲后,住哪里?”
韦春喜突然心烦,因为如今自家住的铺子后院不宽敞,住她、王猛和三个孩子,尚且挤挤的。将来,洋洋要娶媳妇,方哥儿也要娶媳妇,哪里住得下?
想到这个,她突然又嫉妒王俏儿,因为王俏儿除了铺子,还在城里买了个宅院,住得比她舒服多了。
韦春喜心浮气躁,敷衍道:“以后再说。”
王舅母大方地说:“如果他不嫌弃,可以住这里。”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离城里太远。”
一听这话,韦春喜心里一暖,鼻子一酸,眼睛变得湿润。
原本,她以为只有她把方哥儿当成自家人对待,别人都把方哥儿当外人。没想到,婆婆居然比她想象中好多了。
韦春喜点头答应,微笑道:“路远倒不怕,我见李大夫偶尔骑毛驴去城外瞧病。”
“我家也有驴。”
“而且,姑母家的老宅空着,以前我和王猛就是借住在姑母家。”
“姑母大方,肯定愿意借。”
王舅母压低嗓门,小声问:“春喜,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积攒了多少钱?”
“要不,你也学俏儿和赵理,去城里买个宅院?”
韦春喜果断摇头,说:“娘,钱不多。”
“城里的宅子太贵,要买就买铺子,铺子能做生意,能钱生钱。”
王舅母心里有点不高兴,脸色阴沉,暗忖:春喜不说实话,人心隔肚皮。她把卖烤鸭的钱都当她的私房钱,宁肯偷偷摸摸补贴娘家,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人家都是公公婆婆管钱,我没找她要钱,只是问问而已,她就提防我,哼。
饭后不久,眼看王老太打哈欠,抬手擦眼睛,明显是累了,乖宝、王俏儿、付青等人纷纷起身告辞。
同村的其他人一边吃粽子,一边站在门口张望,看王玉安家门口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离开。
来得热闹,走得也热闹。
同村人心里羡慕死了。
有几个人凑一起议论,说:“王玉安一家就是吃软饭的,他家靠闺女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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