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摆脱顾秋白的影响,摆脱那朵火莲的控制,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
她要用自己的意志,去判断什么是真正的善,什么是真正的恶。
最后一刀落下,寒源冰心轰然碎裂,化为无数冰晶,飘散在寒潭之中。
在那些冰晶碎片之中,隐约浮现出了顾秋白的残影。
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尹新月的行为,
“不要……”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尹新月看着顾秋白的残影,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举起寒源剑,狠狠地斩向了那道残影。
“噗……”
顾秋白的残影,瞬间被寒源剑斩散,化为虚无。
尹新月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眸中,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悲悯和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清澈和坚定。
“善,不该是献给死人的香火。”她低声说道,声音清冷而平静。
与此同时,在酒泉镇西的荒地之上,任婷婷也正在进行着一场特殊的仪式。
她在荒地上,布置了一个奇特的阵法——反祭阵。
九具用稻草扎成的草人,被分别放置在阵法的九个方位。
这些草人,分别扮演着偷盗、欺老、弃婴、毁墙、谤善等等“恶行”。
任婷婷手持九根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归源钉,眼神冰冷而坚定。
“善若成祭,恶便是破祭。”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她猛地将九根归源钉,分别刺入了九个草人的心口。
“噗……噗……噗……”
九声轻微的闷响,在荒地上回荡。
随着归源钉的刺入,阵法瞬间被激活。
一道道诡异的光芒,从草人的身上散发出来,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
刹那间,地脉热流剧烈波动起来,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刺激,变得狂躁不安。
地底深处,传来一阵阵沉闷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就在这时,一个镇民发现了任婷婷的所作所为。
他看着那些被归源钉刺穿的草人,顿时怒火中烧。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吼一声,朝着任婷婷冲了过去,想要毁掉这些草人。
“住手!”
一根蓝银草,从地面上破土而出,瞬间缠住了那个镇民的身体,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原地。
唐三的身影,出现在了任婷婷的身旁。
他冷冷地看着那个被束缚的镇民,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你愤怒,是因为你觉得‘不该亵渎善’——可你忘了,善本不该被‘亵渎’或‘供奉’。”唐三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你们所供奉的,并不是真正的善,而是一种被扭曲,被利用的善。你们的行为,不是在行善,而是在助纣为虐。”
“你们拜的不是善,是‘被神认可的善’。而真正的善,是无人知晓的。”
就在这时,阿银缓缓地走到了阵法的旁边。
她手中拿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行行古老的文字。
她将石碑,立在了阵法的旁边。
“善非供品,行之者不升天;恶非罪证,戒之者不下狱。”阿银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钟声一般,在荒地上回荡。
她将体内的魂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石碑之中。
随着魂力的注入,石碑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幕幕虚幻的景象。
无数的人影,在石碑上闪烁。
有救人于危难之中的英雄,被人们奉为义士,万人敬仰;有作恶多端的恶棍,被人们唾骂,遗臭万年。
但最终,这些人都化为了一朵朵妖艳的火莲,成为了滋养那朵火莲的燃料。
阿银看着石碑上的景象,
“你们拜的不是善,是‘被神认可的善’。”她冷冷地说道,“而真正的善,是无人知晓的。”
“真正的善,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爱。”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远方,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
在那遥远的天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弗兰德手持最后一枚镇魂锁残片,站在了酒泉镇地脉裂缝前。
他知道,这枚残片已经无法完全压制地脉的热流,但他必须争取时间。
他毅然决然地将残片引爆。
一时间,地脉热流被短暂压制,但与此同时,地底深处仿佛有某种存在被彻底激怒。
阿银猛然抬头,看向远方,
不好……
午夜,本该是万籁俱寂之时,地脉裂口处,却猛然喷出一道妖异的赤红光柱……
午夜,本该是万籁俱寂之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夜空,酒泉镇的地脉裂口处,猛然喷出一道妖异的赤红光柱!
那光柱扭曲翻滚,在半空中凝结成一朵巨大的火莲虚影。
然而,这火莲的花瓣尚未完全绽放,便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灼热。
空气仿佛被点燃,扭曲着升腾,吸入肺中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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