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猛地转头,双眼布满血丝,眼底的青光与猩红交织成骇人的网。“我差一点就摸到规则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因愤怒而颤抖,“被你这头蠢猪打断了!你那脑子里装的是岩浆吗?除了发热还会干什么?”
耐萨帝奥被骂得愣住,黑色龙瞳里闪过委屈:“我只是想让你歇歇……”
“歇?等你变成化石再歇吧!” 夜羽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没顺上来,眼前突然发黑,直挺挺向后倒去。耐萨帝奥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只觉怀中身躯轻得像片枯叶,嶙峋的肩胛骨硌得人发疼。
“他居然敢骂我雷霆九圣!” 耐萨帝奥抱着夜羽低吼,身上的龙息忍不住开始暴躁的运转,“想当年我单挑苍穹级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喝奶呢!”
“活该。” 独孤玄的声音从石壁阴影里传来,黑色粘液化作长鞭,“早让你别碰他,偏要逞能。”
“他能奈我何?” 耐萨帝奥梗着脖子反驳,却下意识调整了托着夜羽的手势,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
独孤玄冷笑一声没再说话,无数粘液突然从夜羽毛孔渗入,像根系般扎进他的经脉。耐萨帝奥只觉体内龙力被一股吸力牵引,顺着粘液流进夜羽体内 —— 那可是能支撑他鏖战三月的本源之力,此刻却像溪流汇入大海,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喂!你抽太多了!” 耐萨帝奥想阻止,却被独孤玄用粘液缠住手腕。
“放心,你龙族的生命力比泥鳅还顽强。” 独孤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透支的不是体力,是精神,你应该想办法让他修复精神。”
独孤玄直接呸了一声:“你当我不想呢?”
三天后,夜羽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清亮得吓人,仿佛之前的混沌从未存在。他没看耐萨帝奥,径直走向石门,指尖悬在符文前蓄势待发。
“别硬撑!” 耐萨帝奥连忙起身,却被黑色粘液瞬间裹成球。独孤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现在是醒着的,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夜羽的指尖在符文间游走,速度快得出现残影。可那些符文像是故意作对,无论他怎么挪动,总会在最后一刻偏离轨迹。他额头渗出冷汗,才发现那种能看见画面的迷离感彻底消失了,就像被晨雾带走的梦境。
“错过了……” 夜羽喃喃自语,心脏像被攥住般发疼。那七个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星图、暗纹、龙形、破碎的修罗印记、流动的时间沙、神后的侧脸、还有耐萨帝奥小时候的模样…… 这些碎片突然在眼前拼凑成完整的图案。
“原来如此……” 他猛地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笑得脱力倒地。“我找到规则了!神后把时间叠成了纸!”
耐萨帝奥挣扎着挣脱束缚,接住倒下的夜羽,只觉他的身体烫得惊人。“什么纸不纸的?你烧糊涂了?”
夜羽把头埋在他背上,声音含糊却带着兴奋:“两张纸,一张是现在,一张是过去,第三张是未来,一张一张才能看见时间……” 话音未落,便彻底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了整整四十天。耐萨帝奥守在他身边,看着他手腕上的伤痕渐渐褪去,看着独孤玄用粘液给他擦洗身体,看着石门上的符文悄悄改变了排列规律。
苏醒后,夜羽坐在石台上,给耐萨帝奥讲时间的奥秘。石缝中的光点还在闪烁,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就像你翻书,总得先掀过这一页,才能看下一页。神后把千年前的符文藏在了现在的符文下面,我们看见的是两张纸叠在一起的样子。”
“所以要先毁掉上面的?” 耐萨帝奥摩拳擦掌,龙火在掌心跃动。
“不。” 夜羽摇头,指尖在虚空中画出复杂的轨迹,似乎要结束清除这扇门的秘密。“很多年前还没有留影石,却有一个人想这么做,于是想办法从中找到了留影的办法。在一张纸上刻画了瞬间,却在第二张纸上刻画了第二个瞬间,而这两张纸有细微的调整却不大,几十张纸连起来看,就是一个瞬间。而这就是留影石的雏形,而神后也想到了这一点,却用这样的方式记录在这扇门上,每一次的符文变化,就对应了一张纸,把每一个画面的内容连续起来,就是身后所要留下的东西。”
独孤玄突然开口:“神后费这么大劲,难道只是为了防外人?”
夜羽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石门上若隐若现的符文:“或许…… 她在提防某个人,更在等某个能找到真相的人。”
耐萨帝奥还想追问,却见夜羽已站起身,周身散发出久违的修罗之力。那些黑色雾气不再狂暴,而是像水流般缠绕在他指尖,与石门上的符文遥相呼应。
“准备好了吗?” 夜羽转头看向他们,眼底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夜羽扶着冰冷的石门站直身体,指尖划过符文时带起的气流比前几日快了数倍。曾经需要试错十几次才能找准的位置,如今三次内必能落定,黑色修罗之力在指尖凝成细针,调动一个个的符文,找到符文的位置是运气,而记住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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