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蔡京使劲喘了几口气，苍老的声音对着门外喝道。
蔡攸一进书房，便看到脸色铁青的父亲，和一脸委屈还带着怒容的三弟……
“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了如此大的肝火？”
蔡攸一脸关切的躬身问道。
“哼……还不是因为老三。
你有何事？”
蔡京的气依旧没有喘匀，语气还是带着冰冷。
老大蔡攸歹毒的心智，比起父亲来，不分上下。
只是看看表情，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说过来了，老三天天在家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跟他这个大哥争夺太师府的继承权呢？
蔡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再次一躬身道：
“父亲，三弟文武全才，一直闲赋在家的确是亏了。
这次山东宋江和淮西王庆不堪重用，使得我蔡家的计划落空。
父亲不如赶紧启动另一套计划，那就是让河北田虎和江南方腊也跟着动起来。”
蔡京耷拉的眼皮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让他们动起来，他们就动起来了？
特别是江南方腊，他都敢建立国号，岂能任由我们拿捏？”
蔡攸淡淡一笑道：
“父亲，方腊有立国号的能力，自然也知道唇亡齿寒的浅显道理。
只要给他说明利害关系，他定然会配合我们蔡家。
不过要想说服此人，还得我蔡家的重量人物才行。”
蔡攸说到这里，看向老三蔡翛，继续说道：
“孩儿以为，可让三弟亲自前去江南；
凭借三弟之能，定然能说服方腊为我们所用。”
蔡翛听了哥哥的话，急忙摇头道：
“大哥真是抬爱了，小弟可不敢去江南。
这个方腊不比宋江，宋江一心想要招安，再加上当初还有关胜协助，小弟才敢统领他们。
这个方腊可不是个泛泛之辈，他不但称帝，更是把我们蔡家的祖坟给掘了。
他和我们蔡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小弟恐怕有去无回啊！”
蔡攸再次一笑道：
“三弟多虑了，正因为方腊掘了我蔡家的祖坟，你才以一副大胸怀去招揽他们。
为兄听说方腊此人最重面子。
我们都不计前嫌，向他抛出善意了，难道他还好意思纠缠不休？
到时候他有了面子，自然对三弟言听计从，到时候父亲的大事可成也……”
蔡京老眼里射出精光，抬头看向蔡翛道：
“三儿，你大哥的话可曾听明白了？
你愿不愿意去江南跑上一趟？
若是你能拉拢了方腊，日后我蔡家飞黄腾达起来，少不得你一份功劳。
到时候为父也能放心的把蔡家交到你们手上。”
老三蔡翛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起来；
他先一脸怨毒的看了看大哥蔡攸，然后躬身说道：
“父亲，江南对我蔡家来说，无异于龙潭虎穴。
孩儿若是去了，真就性命不保啊！”
“富贵险中求，我蔡家崛起就在这一次了！
三弟无论如何也得辛苦一趟……”
蔡攸的声音更加狠毒。
“哼……你给父亲出了馊主意，你自己为何不去？
你知道惜命，难道我就不知道惜命了么？”
蔡翛猛的上前一步，就差指着蔡攸的鼻子骂了。
蔡攸阴阴一笑道：
“长子守业，次子创业，这乃是千古不变的祖训。
也是荣盛一个家族的根本道理，难道三弟不知道么？”
“你……”
一脸愤恨的蔡翛还要争辩。
蔡京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了，都莫要争辩了，就按照你大哥所说的去办吧！
放心，为父会给你调派一支精良的护卫。
让你的安全有很大的保障……”
“你们都退下吧！老夫累了，要歇息了……”
看到父亲不耐烦的一摆手，一脸怨毒的蔡翛一甩袖子便走了出来。
他走到书房外面，转头看着书房的灯光，脸色扭曲着，暗暗咬牙切齿道：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就是想要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蔡攸，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对一奶同胞的兄弟都这么狠！
哼……你定然不得好死……”
书房内的两人自然不知道被蔡翛诅咒。
蔡京一撩眼皮，对蔡攸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会是专门陷害你的三弟吧？
有什么事情快说……”
蔡攸急忙一躬身，赔笑说道：
“父亲大人多心了，孩儿怎敢手足相残？
孩儿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父亲定夺……”
蔡攸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轻轻的放在书桌上。
“父亲也知道，咱蔡家的生意都是孩儿过问。
如今有个大生意，孩儿不知道要不要做。
所以来请示父亲……”
“哦！什么大生意？”
蔡京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一边拿起书信，眯着眼睛凑近油灯看了起来。
他看完书信，脸色一下子变了；就连语气都颤抖了几分：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书信？
不对，这商家是哪里来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蔡攸低声说道：
“父亲放心，此事没人知道，只有你我父子知道。”
蔡京使劲喘了几口气，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说道：
“这件事情太大了，容为父好好想想……”
蔡攸再次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父亲，事情越来越明朗了，这乾坤倾覆的事情，已经不可逆转……”
蔡攸说着话，把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倒扣了过来；
“我们蔡家得做出选择了，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和我们做这生意的商家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位既然想给我们做生意，那就没有把我们蔡家当成死敌。
父亲别忘了；
三弟和妹夫都落入这位手里过，这位都能饶了他们的性命；
你看看童贯和高俅的下场，就说明这位给我蔡家很大的面子了。
为我蔡家上下千余口人的性命，孩儿认为这个生意能做！”
蔡京干枯的几个手指如同跳舞一般，用指尖敲打着桌面，沉吟说道：
“若是他想要点兵器的话，我蔡家自然能满足他。
可他竟然想要购买战船，这可就有点难了。
就算老夫能搞到，也没办法给他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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