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仲涵缓缓伸出右手,掌心法力翻涌,摄取那条悬空漂浮的龙魄血脉,迅速封入准备好的灵器“锢魂盒”中。
看得汪雄武目眦欲裂,却无一丝反抗能力。
潘仲涵眼神冷冽,幽幽道:“看看你歪嘴斜眼,一副死不瞑目的蠢样子,要死后做个明白鬼么?”
他直视汪雄武绝望而不甘的目光,满心怨恨如火山宣泄:“潘妤是我私生女儿,唯一嫡系血脉。你这歹毒小杂种,设计坑害她落得尸骨无存时,怎不多想想同门之谊?当真以为做得干净,神不知鬼不觉,嗯?”
汪雄武反思整个过程,心里后悔不迭:“我已暗中除掉经手此事的烟波楼主,还有谁泄露风声……对了,吉祥!我竟疏漏掉一个小小杂役,才会让这老贼顺藤摸瓜找过来!”
潘仲涵见他眼里尽是懊悔之色,满意道:“后悔害人了吧!可知你刚才吃的是哪一种灵丹么?嘿嘿……此乃惊涛门不传之秘,非小辈所能明了。”
汪雄武愕然想到:“我确实看不出真假……老贼狡诈!”
潘仲涵慢条斯理道:“给你的前三十二颗都没毛病,唯有最后一颗并非生生夺命丹,而是‘血脉升龙丹’。外貌相近,功效却截然不同。只对服食龙狮逆血丹不到一刻钟的肉体凡胎修士有效,令血髓气魄、天赋血脉、毕生功力沸腾而起,凝聚升龙离体出窍任人摘取!”
汪雄武如遭雷霆轰击,震得脑海嗡嗡作响:“一月以来,老贼不惜倾尽资源助我搜集药石、调理药浴、贯通经脉诸多精心栽培,竟是将我当作一剂大补之药熬炼,只为揠苗助长拔高修为。”
深入去想,汪雄武愈觉仓皇失措:“这与圈养家畜,催熟宰杀有何区别?所以根本不在乎耗尽我的寿元,反正药物反噬苦果不用他来承受。”
可怜血脉功力就此被剥夺殆尽,仅剩一具丧失生机坐以待毙的空壳。
汪雄武陷入弥留之际的意识朦胧中,仍然听见潘仲涵狂笑道:“可知为何候选圣子有八人?实话说了吧,其中包括你的四个弃子注定牺牲充当养料,另外连我在内四人将回归惊鳌岛参与宗门圣子角逐。”
潘仲涵得意笑声继续传来,话语好比在垂危伤口上再撒一把毒盐:“而今我这位准圣子获得龙魄血脉,不日修成灵窍剑体恢复青春,必将扶摇直上突破瓶颈。哈哈哈哈……”
世人皆以为,圣子之路艰辛严苛,却未料到惊涛门竞争居然残酷至此。
汪雄武只觉思维越发缥缈难辨,拼力回忆往事:“我……师父嘱咐我要好生听你的话,一定能当上圣子……都是骗我……”
潘仲涵渐行渐远,残余渺渺语声回荡山谷:“呵呵……蠢货!他早就将你高价卖掉了!我胃口小,不会跟汪泓争圣主大权,等爬上圣子再混到护道长老足矣。你这杂种野心勃勃,连你师父都心生忌惮,更别提我和汪泓……”
五残山寒风凄凄,荒山野岭沉寂而杳无生气,孤零零留下一具被彻底掏空的衰老尸体仰头盘腿纹丝不动。日久痕迹将归为尘土,不为人知,无疑是掩埋秘密的最好去处。
但是一切并未结束。
汪雄武渐趋冷却的尸身缓缓下沉,仿佛被命运车轮碾压入土石。地面彻底了无痕迹,与他吐出的鲜血一样隐没。
……
成白站在村中青石地板上,指尖微颤。他一再尝试运用凤凰力探向五残山峰峦,越是发力,遭遇无形阻碍就越强烈。
“那座山非常奇怪,神识探寻如坠泥沼,模糊难辨究竟。”成白首次放弃特有优势,收回神念眉间微皱。
“何止是感知不清楚。”翟栩飞气息紊乱几乎要变回鬼车真身,连忙闭目不敢多瞧五残山一眼,凝声道:“在我看来,这些山峰活脱脱就是狰狞巨兽,将念力吞得一干二净。邪性深重,说蛰伏着大凶都不为过!”
成白闻言心头一凛,暗地里掂量:“以鬼车真实魁伟体格,居然将旁物称呼为巨兽?可见有多恐怖。”
贝廷君斟酌道:“妾身私以为,此山外表状若平淡无奇,实则堪比凶险秘境。”
金莲眼眸血丝密布,显然也试过多种方法,闷哼一声道:“若非屠悯会有意掩人耳目,否则据此神秘程度,少说该被划分为远古危地级别的秘境或者荒境。”
凝香环视四周屋舍,螓首轻探古井,见井水干涸,诧异道:“现在该往哪里走呢?整个村子空荡无人。”
成白若有所思道:“适才分明感觉有两个活人游荡于五残山附近,专注追踪却找不着了……类似进入迷乱五行阵,又偏偏不是。”
钱卜掇面露愁容,忐忑难安道:“咱们说好不去五残山的。”
玟瑾满头赤发无风自动,遥望远方道:“离那座山最近的一座房屋很奇怪,恍惚徘徊着人影,可是念力搜寻却空无一人。要不去研究看看?”
夸娥炰迟疑不定道:“我也略有觉察,还以为是神识产生错觉。屋子定有古怪!”
“他们二位修为在队伍中最高深,能人所不能。”成白与俐童略一交流,果断决定:“我们前往那座诡异屋舍,会一会到底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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