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蓉由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进入府中以后,径直去了典氏的院子。
她恭敬的把手中的盒子递过去,“夫人,这是景王殿下送给姐姐的玉佩,景王殿下说等姐姐心情好了,愿邀姐姐一同去梅园赏梅。”
典氏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成色上等的白玉鸳鸯玉佩。
王忆蓉这一阵的乖顺,极大的取悦了典氏。
自己出去还不忘她的姐姐,典氏对她很满意。
只可惜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算满意,但想到王忆蓉的出生,典氏还是无法亲近。
她把盒子递给一旁的嬷嬷,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说道:“你有心了,姝儿若是能好起来,我定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淡淡的瞥了一眼王忆蓉身上的锦缎长袄,一身粉白色锦缎交领宽袖长袄,领口袖口镶着白色的皮毛,素雅不失灵动,衣料淡淡的光泽与头上的珍珠和玉石簪子,自有一派金贵风流。
若是她的姝儿此刻在这,也丝毫不逊色。
果然是从青楼出来的狐媚子,跟她母亲一样!
等所有的事顺利解决以后,她就再也不用看到这张让人厌恶的脸,到时候再把她赶出去,让她回到青楼。
和她母亲一样死在青楼,才是她该有的归宿。
“蓉儿这身衣裳不错,回头我让人再给你做两身,若能嫁给景王,也是你的造化。”
王忆蓉蹙眉,欲言又止,顿了顿才福身行礼,“多谢夫人,蓉儿定会尽心讨景王殿下的欢心,只是……”
典氏看着她异常的样子,皱眉问:“这是什么?”
王忆蓉从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典氏,小声道:“景王殿下让我在三司会审姜大人之前,悄悄把药下在父亲的汤药中,分三次下,父亲就会不知不觉死在牢中,事后,殿下会让我进王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她已经害怕的身子开始颤抖。
典氏皱眉,脸色瞬间冷下来。
这确实是景王能做出来的事。
姝儿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景王一次都不曾来过,她本就怀疑过景王的用心。
看来那日答应讲和,只是景王的障眼法。
但是让王清死,是下策。
除非牵扯到她和姝儿。
王清活着,姝儿还有一个靠山,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若王清死了,她的姝儿就真的只能当太子侍妾,将来无依无靠的在皇宫里熬着。
她绝对不允许!
典氏攥紧手中的瓶子,垂着眼眸,神色冰冷,“这件事你别管了,最近不要出府。”
王忆蓉恭敬的福身,“是,夫人。”
事到如今,他们就只能在油锅里煎熬着,做最后的挣扎。
景王,他们搭不上!
王清的伤,几乎已经全好了,又因为王忆蓉入了萧长安的眼,这几日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过也仅限于在厅中下下棋,品品茶。
只要他活着,景王就得想法子保他。
景王杀不了他,就会想办法去杀姜富。
他会活着,好好的活着。
此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扭头一看,是典氏。
王清心中冷笑,给他下毒,王清顾着典氏娘家,没与他撕破脸。
几天不来见他,今日居然来了。
“难得夫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王清话中带刺,面对典氏一脸警惕。
典氏皱眉,“老爷今日说话夹枪带棒是何意?”
王清冷哼一声,“何意夫人不清楚吗?”
他倒要看看,这个毒妇能装到什么时候。
典氏只当他吓破了胆,草木皆兵不愿与他多费口舌,睨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径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今日找你是有一事。”
说完,典氏拿出一份和离书递到王清面前,冷声吩咐:“签了。”
典氏一向在王清面前强势惯了,王清也一向不敢反抗。
只是典氏没想到,王清只瞥了一眼,就拿起和离书,扔进炉子里。
“王清,你!”典氏冷眼瞪着王清,没想到他居然敢不听她的话。
王清平日儒雅的脸上显出阴狠,“夫人,你我夫妻一体将近二十载,怎么?如今为夫遇到难处,你想独善其身?”
“做梦!”王清咬牙挤出两个字,嘴角是藏不住的得意。
有典氏求他的时候,他自然高兴。
平日里典氏像个母老虎,强势又专横。
如今性命落到他手里,他自然不会再让典氏压在他头上。
典氏怒了,冷声怒斥:“一切皆因为你贪心不足,才酿成今日之祸,连累我与姝儿。如今让你和离保全我与姝儿,我再给你想办法,你现在是何意?!”
王清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斜睨着典氏道:“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在家里他已经事事被压一头,官场上,他提出许多改良政策,姜富都一一驳回。
他早就受够了!
无论是姜富还是典氏。
他要把他们都踩到泥里,让他们再也不能压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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