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央宫,这里是先皇的嘉妃居所,嘉妃被先皇爱了一辈子,所居之处自然同其他宫不同。
光是造那处摘星台就耗费巨大人力物力。
她由从前的长乐宫搬到此处时,听过后宫不少拈酸吃醋的小话。
那时她心如枯木,只做耳边风。
现在想来,多少人眼热自己受到皇帝重视。
皇上信任秦凤药,据容妃看,皇帝对凤药不止欣赏其能力,还存了别的心思。
他无意流露的眼神被她捕捉到过。
徐乾也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容芳。
饱含没有说出口的感情。
容妃没有吃醋,只是心中好奇为什么凤姑姑不愿入后宫做皇上的妃子。
以她的心智,盛宠只是寻常。
容妃猜测她有自己的爱人,她是多么幸运,得到爱人全部的感情,还得到皇帝的信任。
当差当到女人能走到的顶峰。
爱与成功她都得了。
可惜,凤药不会帮自己的忙。
容妃皱起眉头,凤药和皇上才是一路货色。
外热内冷,心里把什么都算得清楚,理智得不像人。
但有一点好处也和皇上一样。
皇上是能给的恩宠不会吝惜,别踏他设的底线。
很能给女人一种得宠的假象。
凤药这点同样,找她办事或想得到她的建议,别碰了她的利益,她也毫不吝惜,能给出相当有用的东西。
容妃托着腮思索,皇上如今不大来未央宫。
后宫低阶宫嫔多的是,能软下身段讨好皇上,生得又娇嫩年轻。
她还有机会吗?
许多美人连见皇上一面都要等个把月。
想沾点雨露君恩生个孩子都是难事。
她有什么长处,能留得住皇上,能让皇上因为宠爱而把心偏向瑞儿?
几个入宫早的妃子站稳脚跟都是因为家世好又生了儿子。
连愉嫔为了争个嫔位都费尽心机。
如今也还削尖脑袋只为让皇上多看她一眼。
争位份就是抢资源,多一分宠爱日子就能好过一分,儿子在皇上面前也能多一分机会。
她后悔从前那么多大好机会都浪费掉了。
对镜照照,从前竟把这如花美眷都虚掷了。
“我还是得见见凤姑姑。”她对锦书说,“皇上几天没来未央宫了?”
锦书出主意,“皇上喜欢摘星台,从这里看整个皇宫的夜景最美。何不请皇上晚上来用晚膳?”
“算来也有月余没留宿过。”容妃掰着手指算了算。
“你去打听打听,皇上最近爱去哪个宫里。”
锦书出去,不大会儿就回来,“娘娘,咱们皇上还真是公平,说是轮着去,并没在哪个妃子那里连着宿过几天的,不管去谁宫中,从不连夜。”
容妃无奈一笑,这就是标准的皇上所为。
任谁也挑不出理儿。
凤药此刻正在接待一位不速之客。
劳伯英大人。
“秦尚宫,线索到此其实已经不必再查,接下去得查实物,需到各个皇子府里实地看过衣服,可我只是个末等小吏,此事得请圣旨才好办。”
他看着凤药。
凤药知道皇上手头上两件大事在忙。
一件立储,一件打仗。
玉郎和李仁已经悄无声息出了京城。
而宫内,正在大兴土木,皇上要重盖英武殿,将其扩大一倍。
含元殿太老旧,待英武殿修好后搬过去,再翻新含元殿。
整个朝堂无人进言阻止皇帝此举。
相较之下,劳伯英的差事,跟本被皇帝抛之脑后。
上次他已碰个钉子,这次不敢冒失进言。
见劳伯英不说话只望着自己,凤药问,“劳大人可是想让我探探皇上口风?”
“正是。为这件事,昨个儿被归大人好骂了一通。我急呀,您瞧我嘴角起的大泡,这事放我身上和大山差不多,放宫里竟没一人在意。”
劳大人话匣子打开,大吐苦水,“昨天一早,我去瞧了死者父亲,真是可怜,月余不见,瘦得成了人干,就这么一个闺女,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都找不到,我留下十两银子,人家死活不要,追出来给我跪下,只求还他女儿公道。”
劳伯英拿出帕子擦把泪,“没人在意,我这个主事官再不上心,这个当爹的早早也得被拖死。”
他直愣愣瞧着凤药,“尚宫大人,昨天归大人说我做事太直,不懂战术,我想来求个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是归大人叫你来的?”
“不是,是长公主殿下。”
凤药点点头,心道,好个李珺,看我不够忙,还叫这个愣头青来给我添事。
“劳大人,若衣服破损之人就是凶手,劳大人认为此人是个什么性子?”
“冲动!”
劳伯英那副呆相退去,眼睛变得灵活起来,“放到普通人身上,一个主子,怎么可能和下人发生这么大矛盾,以至能性起把人宰了?”
“若非冲动,如何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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