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便得要这两位将来的君臣决议。
此番剿匪成败,也将关乎到自己的心腹能否臣服于卿卿。
墨承影不能插手,他看向沈雁归:“夫人以为如何?”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沈雁归选择了桑妞,必然是信她的能力,何况上一次先发城外,二人久别重逢已有默契合作。
“今命赤甲营忠义将军桑、山牛,为陵州剿匪总指挥使,全权负责此次剿匪行动。”
桑妞毕竟在军中待了一年,晓得规矩,她抱拳,“属下领命!必不辱使命!”
“樊虎、陆苍旻听令!”
侍卫长和苍旻即刻躬身行礼,“属下在。”
“命你二人为左右副指挥使,协助忠义将军完成此次剿匪行动。”
二人齐声:“属下领命!”
桑妞一听还要带这两个,多少有些不乐意,照顾着沈雁归王妃的身份,她将人拉到一边,“这两人一看就是官爷出身,脑子都固化了,做什么都一板一眼,能不能不带他们?”
“碍手碍脚的。”
侍卫长和苍旻耳朵不聋,他们听出来了:自己遭嫌弃了了。
“好戏怎么能没有看客?”沈雁归拍拍桑妞的肩,“让他们跟着见识见识咱们永州出来的女人有多厉害,不好吗?”
桑妞大拇指一竖:就该让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长长见识。
“姑娘们!”桑妞中气十足大喊一声。
“有!”
众女兵齐声应和。
“今晚就是检验你们平日努力的时候,拿出你们的实力来,一颗人头赏三两,若是不幸战死——”
墨承影以为他要重赏鼓舞,沈雁归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歪着脑袋靠过去,小声道:
“她一定不会说厚葬、为荣之类的话。”
果然,桑妞大声道:“本将军必定给你尸体踹进山沟,废物!只配喂野兽!不配留在我的赤甲营!”
侍卫长和苍旻多少有些震惊:从未见过如此鼓舞士气的方式。
“用养山匪的方式培养娘子军。”沈雁归小声嘀咕,“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墨承影笑了一声,可是正常人,谁建娘子军啊?
沈雁归说归说,心里明白,古往今来,天下都是男子的天下,女子想要在男子的天下里,闯出一片天,便就得要更出类拔萃,自然也要用些非常人的手段。
桑妞带着姑娘们连夜出发。
墨承影和沈雁归并不跟随,他们要去陵州城,去会一会山匪的保护伞。
奇峰寨。
出去五位当家,折了四个,一行人回来,陆安用估摸着情况不太妙,为保万一,立刻命令手下准备连夜撤离。
整个寨子在忙碌。
“差一点!老子就差一点!”
齐荣不服,怒而掀桌,脖颈上青筋暴起,疤痕仿佛随时要挣裂。
“大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十年?我们都准备二十年了!二十多年好不容等到今天!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明明谋划万全,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我真是没用!”
齐荣有些气馁,“我没能在他老子活着的时候,杀了他老子,直接报仇,而今却是连他一个毛头小子杀也不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策划杀害墨承影。
之前他带了寨子里身手最好的兄弟,去过京城,打算在摄政王上下朝路上伏击他。
奈何摄政王明里暗里的护卫太多、身手太强,他的人还没有近墨承影的身,便已经被处理了,折损了数名兄弟,最后还是回奇峰寨蛰伏,等待时机。
今儿这时机是来了,墨承影离开了京城,来到自己地盘。
结果没想到是自己中了他的招,若不是跑得快,自己苦心经营的奇峰寨,今晚便要全军覆没。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安用,我这辈子是不是没法替爹娘报仇了?”
“未必!”
陆安用与齐荣一样,也是被先帝赐死全家,同样与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二人你知我仇、我懂你伤,知根知底,相互扶持走到今日。
他掏出针包放到齐荣面前。
“这是……”
齐荣双眸睁大,他迫不及待打开半被烧毁的针包,因为激动和期待,手有些微微颤动。
“金针?是、是……”
陆安用起先只是疑心,现在看到齐荣的反应,倒是愈发肯定了,“是姜家金针对不对?”
牛皮包虽然烧毁,金针未曾被熔,姜家金针在捻针位置纹路特殊,齐荣作为姜家唯一逃出来的男丁,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齐荣,不,姜从容点头,“你从哪里得来的?”
“说出来大哥可能不信,这针包是王妃身上落下来的。”
“王妃?”
陆安用点头,“当时王爷还想不顾生命去捡,可见是个极重要的物件。”
姜从容捏着针包,脑海中瞬间涌现无数种推测,“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挑了一个最不可能、却最期待的推测,“我姐姐没死,王妃是她女儿?”
“除了这种可能,我想不到别的解释。”陆安用再次看到希望,他摇着羽扇道,“或许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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