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搬来是可以,但工作怎么办?你要每天从我家跑去海边吗?”
“那天杀的工作我不干了!先让我去你那里避一避再说!”
“避一避?你是把人杀了还是把船凿沉了要来我家避难,究竟发生什么了嘛?”
“我实在受不了大狗了!我要疯了!”念念说完就把通讯挂断了。
“发生了什么?”我问。
“八成是大狗偷看她洗澡了之类的吧?能有什么大事,随她去吧。”安妮妈妈把通讯机往桌上一丢,拿起书盖在脸上继续睡。
我听了忙问:“大狗是那种人?”
她脸上盖着的书滑了下来:“应该,不是。”
说完她又快速爬起来坐好,对我煞有介事地说:“我觉得念念偷看大狗洗澡的可能性还更大!”
“念念是这种人?”
她转了转眼珠子,接着像啄木鸟一样点点头。
“听起来真叫人害怕!”我打了个寒颤:“你就不能教她点好的吗?”
“我可没教她这种事!我只是……猜她会干得出这种事……以她那性格…”
“你这样瞎猜可是诽谤人家。”
“呃……那我收回刚刚的话。”
黄昏时。安妮妈妈接到一通电话后就匆匆开着飞船走了。不久后飞船又开了回来。念念提着大包小包笨重地从飞船上下来,她的表情像吃了炸药一样难受。
我没敢多问,就默默帮她提起行李,听从安妮妈妈的指令去二楼众多客房里整理了一间出来给她住。
念念把行李往房间里一丢,也不收拾,直奔花园里。
我们在花园的长条木桌上吃晚饭。桃子低着头坐在安妮旁不敢说话,她的幼儿园妹妹更是把脸都埋到炖菜汤里去了。前段时间念念刚收拾过这两姐妹,现在就凶神恶煞地坐在她们对面。
蓝色的晚霞点着莹莹烛火本该是浪漫的气氛,可现场却安静地诡异,谁都不敢开口说话,只有刀叉碗筷的声音。
女主人倒了杯酒,向我们祝酒词:“今天,念念姐暂时要住进我们家了,让我们举杯欢迎她!”
她说话也是不经大脑,桌上一个杯子都没有,除了她自己手上的。而且这里除了我和她以外没一个能喝酒的,她也不懂得给孩子们准备些果汁饮料什么的。
桃子的妹妹颤颤巍巍地跟着把盆端起来,结果盆翻了撒的自己满身都是。还好那奶油炖菜一点也不烫,我赶紧拿来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干净。安妮妈妈过来抱起柚子回屋内给她换干净的新衣服。
当她抱着柚子回来时念念已经喝高了,脚踩着椅子,手拎酒瓶一个劲吨吨吨。
她口齿不清结结巴巴地说着大狗的坏话。说大狗最近越来越笨了,再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了,还每天找她问这问那。她哀叹自己的宝贝徒弟脑子丢了,说完又仰起脑袋灌了一大口下去。
“你!……你怎么不拦着她?”安妮妈妈瞪了我一眼,立刻就去抢念念的酒杯。第一我不知道她喝完酒是这幅德行,第二我也拦不住呀。
念念做了个鬼脸接着抱起酒瓶就跑。
她跑的还挺快,绕着桌子左闪右闪躲着,安妮妈妈追不过她,跑了几圈累得停下来扶着桌子喘气。
“你可别喝了,没到喝酒的年龄就别喝了,小心我告诉你爷爷。”安妮妈妈呵斥着喝红了脸的念念,念念则抱着酒瓶又来了两口,喝完抖着肩邪笑着挑衅她。
“你还瞧不起我?~”
“你先瞧瞧自己的样子!酒量差,酒品更差!小孩子喝什么酒?”
念念又来了劲儿:“哦?你忘了?在我还是五六岁小孩子的时候,就是你给我喝的酒。要不现在给柚子也喝两口?”
我有没有听错?只见安妮妈妈避着我的目光,就像咬坏拖鞋的狗一样。看来此事不假。
安妮妈妈被揭了短,又实在理亏便开始破开大骂:“你就是老喝酒才长不高!干脆把脑子喝坏算了!”
“遵命!我的殿下!”念念伸出酒瓶向她致了个酒礼,一仰头把瓶子里的全喝完了。
两个大人在桌子两头折腾把桌上的几个孩子给吓坏了。
念念喝完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嗝,把瓶子丢到草地上,踉踉跄跄地走过来黏在我身上,抱着我用低八度的音调问:“你是我的「先生」吗?”
我说「先生」他妈的是个啥?
安妮妈妈立刻把她抓住,但念念也不反抗。就搁这继续骚扰。
安妮解释说:“「先生」就是梦中情人的意思,每个莎菲雅女孩心里都有个先生。”我想起来她说过,就转头问安妮妈妈:“你也有先生吗?”
她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说:“当然有,可不是你。”
我听的一头雾水感觉不是什么好词,我扶着念念郑重地说:“请叫我同志!”
她“嘁”了一声一把推开我,转而去骚扰桃子。桃子正坐着一动也不敢动,她的背挺的老直,眼泪“啪啪”地掉进碗里,一句话都不敢说。那天在公园里被打怕了,估计现在还怕这号人,现在这情况对桃子来说基本和在巷子里被流氓团伙搭了肩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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