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得桑桑都不好意思了。”
君鹤鸣没有答茬,冲着心思活络的君泽宸扬了扬眉,“多年未见,我和永乐公主叙叙旧而已,太子殿下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怎么会,皇叔这是哪里的话。”君泽宸微微欠身作揖,一副谦卑的小辈模样。
“只不过……皇叔与桑桑上次见面,还是在她小时候呢,再加上有些不愉快的经历……桑桑认不出皇叔也是情有可原。”
“是吗。”君鹤鸣没有被君泽宸幼稚的挑衅话语激怒,他身子微向后仰靠着椅背,斜飞入鬓的剑眉微挑,“愉不愉快,不若让永乐自己定夺。”
“永乐,你和皇叔闹过不愉快吗。”
到底是半大的少年,和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根本没法比,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由略胜一筹的君鹤鸣获胜。
可惜身处战场中央的槐桑却毫无察觉,君鹤鸣的话让她不禁回忆起小时候上学堂的一幕。
——
因为身体原因,自小被养在皇宫的槐桑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用早膳——喝药——看画本——用午膳——喝药——睡午觉——看画本或听宫女讲故事——用晚膳——喝药——就寝。
这样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让槐桑常常哭闹着想出宫玩,却被太医以不能激烈运动为由制止了。
于是当槐桑再一次以绝食为威胁后,担心槐桑会闷出病来的永寿帝大手一挥,破令让槐桑可以进入书院,同王爷公子一起学习。
当然不用槐桑学出什么成绩,只是为了能有人和她说说话,防止她无聊地开始揪自己的白头发而已。
永寿帝看着目露好奇,很快就松开拉着他手指的小手,乖乖地坐在书院里听课的槐桑,为自己遭殃的头发松了一口气。
在书院上学的王爷公子早就听闻永乐公主将和他们一同读书,慕名而来的众人纷纷聚在窗边,看向端坐在学堂里,眨着大眼睛看着夫子的槐桑。
“永乐公主好乖啊!”
“永乐公主比舍妹怀里抱着的娃娃还好看!”
“怎得能把永乐公主和布娃娃相比?永乐公主身份是何等的尊贵,怎可与死物相提并论?”
“永乐公主看过来了!”
“快低头!你挤到我了!”
“哎呦!是谁踩本王的脚?让本王知道了非饶不了你!”
“……”
槐桑正望着夫子发呆,想着今日的午膳吃什么,就被窗边吵吵闹闹的人影吸引。
谁知当她望去的时候,挤作一团的人群慌乱了一瞬,随即装作一副看天看地看花草的样子。
有人不知被谁狠狠踩了一角,疼的呲牙咧嘴,感受到槐桑的目光在看他时,又端着一副笑意。
谁知配上他扭曲的脸色,槐桑只觉得他似乎脑袋不好,……这是在干嘛?好蠢。
永乐公主的到来在书院里引起了相当的轰动,毛头小子们还未长成大人,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如雪花般洋洋洒洒的信件堆满了槐桑的桌膛,可是却并未被她察觉。
因为这些腻腻歪歪的情诗都在槐桑登学之前,便被君泽宸安排在槐桑身边的暗卫处理掉,一封都不留地全部烧掉了。
这日槐桑正高高兴兴回宫,路过寂静无人的小树林时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火热的大手桎梏住槐桑的肩膀,将她抵在粗糙的树干上。
“永乐公主……永乐公主……鄙人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你是何人?!大胆!快放开本宫!”槐桑害怕地挣扎着,漂亮的眼睛里涌出泪花,不住地哭喊着。
“这是我特意挑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永乐公主别白费力气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黏腻的觊觎,像是冰冷的蛇吐着蛇信子锁定瑟瑟发抖的猎物。
“永乐公主……你很快就要嫁给我了……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公主就为我生下宝宝如何?”
“呸!你个贱人!谁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不要脸的奴才快放开本宫!”
槐桑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似乎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张开红唇不住地喘着气。
“大……大胆奴才,放开……快放开……”槐桑雪白的小脸带着可怜兮兮的泪痕,眼皮一阵阵下坠,小手软软地耷拉下来,没有力气,马上就要晕倒了。
“啊!——”为非作歹的男人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槐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绿油油的草地上蔓延起大片大片的鲜血,浓烈的血腥气充斥着周围。
“真是无法无天了,胆敢对永乐公主行不轨之事!”君鹤鸣离得远远地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娇呼声,声音之熟悉,似乎是安平家的人长得小小的、脾气却大大的女儿。
似乎是有喘证来着……
君鹤鸣怕槐桑出了什么事,告别了好友策马奔向树林,赶到的时候就见小小的人儿似乎喘证发作,瘫倒在草地上急促地呼吸着,面前是欲对她行不轨之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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