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密溪河堤坝的两个方案,让桐江村来参与会议的谢文元与谢江庭大为震撼。
就算见过世面的王奎财与他的长子王尊年,看到这个筑坝方案也是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一期水坝修建投入资金白银六千两,人力三千,工时一百天。”
“陈里正这个筑坝章程,你还真是敢想呐!”
王奎财略带嘲讽的说道。
“哦,王员外莫非更中意第二个筑坝方案?”
不等堂兄陈达田说话,陈达广便含笑着问道。
“第二个筑坝方案,开什么玩笑?”
“投入资金八千两,人力五千五百人耗时一百二十天。这么多银子,你沙洲村整个村庄十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吧。”
王奎财满脸嘲讽的说道。
听到这话,他身边的长孙王无双却说道:“爷爷,您别急,且看看河坝修建好之后,咱们能从中得到什么收益!他这份章程里写的清楚着呢,你且细细看一遍再说。”
“哈哈哈!”
王奎财还未说话,他对面坐着的谢江庭听了他对陈达广的嘲讽,却大声说道:“王老财,你若是不愿意投入这笔钱,我谢家把你那份给包圆了,便是。”
“父亲,此时万万使不得。”
谢江庭话音刚落,王奎财身边坐着的中年男子,急忙看向王奎财说道:“父亲,您先完整的看一遍筑坝章程,里面有详细撰写水坝修建完成之后,后续经营的细目。”
“待您了解完整个水坝修建完成后的事宜,您再回谢家里正的话,千万莫要中了他的激将之法。”
王奎财皱了皱眉,他心里对这个莫名其妙的修建河坝章程很不看好。
不过,听到亲儿子这么说,王奎财这才收起与谢江庭斗气的心思,低头细细翻看起手里的程文。
一旁已经仔细看完一遍修坝方案的谢文元,此时却眼神不住的四处搜寻。
他从手里的筑坝方案,看到了四个月前蚊香经营八条的影子。
“那个小子怎么可以想出如此一本万利的挣钱之法。”
“此子之才智,实在是匪夷所思,老夫实在不如他也。”
“不过,他这么做,将此巨利之事公之于众,若是在此时,引起县城里那些财主的关注,这修建码头与通关船闸的盈利,如何还能留得住在本地村民手中?”
“怕是,只会为他人做了嫁衣吧?”
想到这里,谢文元扭头看向身边的谢江庭,低语说道:“江庭,这筑坝之事,我选第一个方案,不过,我要求桐江村出资白银三千两,人力一千二,桐江村在筑坝和后期码头经营的占股,必须达到四成五。”
“靠岸码头也必须修建在桐江村!”
“若是,王家不愿意出资出人,他们的那份金额咱们给他全部吃下。”
听谢文元这么说,谢江庭神情为之一震:“文元公,这么做会不会太武断了?”
谢文元却摇头,“你若是心有疑虑,我四房可以和二房,一块把大房和三房的份额分担了。你自己看着办,刚才我提的条件是最低条件,占股比例若是低于四成五,咱们便不答应,并且不允许他们在我桐江村地界修筑河坝!你听明白了吗?”
谢文元神情异常严肃的说道,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尤其犀利。
这让谢江庭不得不再次认真阅读手里的筑坝章程。
二房的谢大山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儿子谢昌明,低声道:“昌明你怎么看?秀才公说的那些份额,咱们是否能吃得下?”
谢昌明凝神看向不远处,安静坐着的妹夫陈友河。
“爹,这筑坝的方案以及后续经营方略,儿子事先并不知情。倒是今儿早上秀儿叮嘱了我一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一些钱财来支持今日的事情。她还说这件事,是泉儿琢磨了大半个月之后做出的决定。”
谢昌明尽量压低声音回答父亲的问话,生怕被旁边坐着的人听了去。
“想来此事事关重大,泉儿没来的及通知我们。不过,前些日子,他便让我筹备了一百多方的石料,一百余担糯米,又在村东长冲岭上采挖了五百多方的粘土。想来半个多月前,泉儿便已经在筹备筑坝之事了。”
听儿子这么说,谢大山当即想到前些日子,儿子让他召集二房村民到长冲岭采挖粘土的事儿。
干活那四五日,收获最少的村民,每日也有五十文入账。
当时给族人这样高的收入,他心里是欢喜的,不过当时他却是数次责骂了儿子。现在,想起来这些活计全都是外孙儿,陈新泉给他舅舅布置的。想到这里,他不禁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是说,那些石料和粘土,糯米不是给秀儿修房子用的?而是,泉儿要拿来修筑河坝用的?”
谢大山问道。
“爹,当时友河是这么给我说,他要弄些石料修房子,我也没想到他是为了给筑坝准备的石料。”
谢昌明回道。
闻言,谢大山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婿陈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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