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圣女神将要从长眠当中苏醒过来了。”
就在两人将要扭打在一起的档口,角落里那一直未出声的佝偻老者却是突然来到了两人面前。只见着宛如枯木的盲眼老者略一抬手,一股清冷寒风便是主动将两人分隔开了:“而塞拉菲娜修士,正是被命运所选中的容器……”
尼贝尔闻言却是眉头微皱,“诺曼祭司,请不要说的这么残忍;可敬的塞拉菲娜女士,乃是命定侍奉于母亲怀抱当中的守护祭司,我们应当怀有敬畏之心。”
但奥兰多此刻已经是听不进去了,此刻他的脑海当中只是在不停回响着:“娜儿她是守护祭司?!”
女神临凡之身还复天国王座之时,祂曾与地上的有信者们立约。
待到蒙受祂庇佑的有信者们及其子嗣后代,一旦完成了神与人所立下的神圣誓约,将一切畏逆于女神恩慈的背弃者们自乐土大地驱逐殆尽。是时,祂便是会再度降临凡世,籍以祂钦定的守护祭司之手,将此世间所有的罪孽与刀兵消解,叫那没有痛苦、饥饿与死亡的永恒乐园——爱琳,自天国王座降临,于凡世相融为一。
而承担了这一切责任与重担的守护祭司,将在永恒乐园降临之时受领无上荣光。至高无上的圣女神将亲自赐予一吻,而后在众生灵的见证与颂赞声中将荣耀者拥入怀中,准许祂的受祝之子与祂一同登临王座,与祂的另一亲子一齐共享这万灵颂赞。
“这说法确实是没错的……”被唤作诺曼祭司的佝偻老人轻叹一声,“只是和真实之约相比较起来,有着些许的偏颇罢了。”
忽然间,诺曼老人瞪大了那对被白障完全覆盖了的模糊双眼,主动向着奥兰多发问:“年轻的修士,我问你,自从圣格拉斯贝恩降世之后,塞拉菲娜修士的身体可曾有发生异常?”
只是这一问题,着实是把堪堪苏醒没多久的奥兰多了。
“我从醒来到现在也不足三分钟时间,没能见到她,更不晓得有疯神降世过后的情况。”
稀里糊涂的修士喃喃嘟哝起来,不知怎的,在面对这老者后,自己竟是不复先前那般暴躁恼怒。
只是他还在苦思冥想,身旁的野法师却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抢答着,语气更是满含着几近实质化的愧疚感:“自从不完全的神之护兵真身降临之后,也就是四个月前的五月十一号之后,塞拉菲娜她就开始会不定时、不受控制地突然昏睡过去……”
“显然,这也是圣女神一脉神只真神降临时所必然要承担的后果。”诺曼祭司闻言顿时长叹一声,“实在太迟了,如果早一点阻止她同女神殿下的联络,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老教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拜尔与诺曼这不着边际的交谈宛如一道刺电打下,叫搞不清状况的修士顿时联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想:“难不成这疯神四个月前就降临了?祂的降临还影响到了娜儿!”
面容含愧的拜尔没有回话,只是死死盯着一旁尼贝尔试图,叫这个几欲开口嘲讽的盟友不要再刺激对方了;最后还是叫诺曼祭司帮着解围:“正是如此,所幸是有高人出手相助,这才是将疯神封印在了化身降临之地,进而救下了两条性命。”
抬头看了一眼那漂浮于半空当中疯狂榨取自然魔力,但也只能在一定范围内维系着野法师残破魂灵的传奇法术;感慨于老友精妙技艺的佝偻老人细细思索片刻,还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话题突破口:
“年轻人,你要知道你们本都一系乃是承袭真神护兵之职。按照神圣之约,女神护兵降世之时,便是要尊奉女神旨意,全心竭力配合着守护祭司将凡世间的一切罪行涤荡殆尽;护兵从神降世,便是代表着终末号角吹响,乐土降临之始。”
“可如果真神提前降世,那么这个因诸神沉睡而暂缺维护的精密系统,就会产生一定程度的误判。而守护祭司的觉醒,或许就会随着这一错误得到提前,因为两者是无分先后的关系——护兵从神降世,守护祭司已然觉醒;守护祭司觉醒,护兵从神必然降世加以护卫。”
“但真神造物是会自我修正的,因为是环节差错所带来的力量差错,所以系统会像修复钟表一样。”
诺曼祭司伸手指向地上那台几近破碎的座钟:“主动去逆转指针,将时间回调至正常状态。塞拉菲娜修士的无端沉睡即是如此情况,系统正在抽取她的力量,以此将整个过程回溯的同时保护适格容器不受损害。”
“因为按照乐土降临的最后一步,圣女神降临于凡间之时,需要有容器承载真身伟力。而足以凭依圣者之躯的守护祭司正是为此而生,乐土降临,两者之魂灵身躯亦随之合而为一,宛若新生一般再无分别……”
诺曼停顿片刻,再度抛出了一个疑问:“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吗?护兵与祭司俱为一体,若想终结程序使祭司重回凡人之躯,护兵降世之身就必须回复天国王座。但护兵未死,只是被强人打消了部分位格,以疯神之姿暂时封印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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