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少女即将被大道理劝服之际,就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突然毫无征兆地再度传来了一阵急促紊乱的脚步声响。
而主仆两人显然是因为几无休止的争论松懈了精神:在听闻动响瞬间,手忙脚乱的近侍本能地便要将身体卧倒,躺在地上装死;但身旁那位娇贵的大小姐却是没有他这般反应迅速,她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发愣,生怕是那些不速之客看不见她似的。
着急忙慌的近侍登时急眼,直接是捉着她的脚踝用力一拽,直挺挺地把这愣神的大小姐砸在自己身上!而后更是为了能与时间赛跑,这不知名姓的汉子硬是一声不吭地咬牙咽下了这股直冲内脏的剧痛;再顾不上礼法尊卑,直接是翻身将少女压在身上,用自己宽大的身躯将其尽可能保护起来。
但他终归还是高估了少女的忍耐力——纵使她能面不改色地近距离观察死尸,见证人与人之间血腥残暴的肉搏厮杀;但在坚地硬石拍打在娇嫩的皮肤之上,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恐惧与懦弱,还是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清晰痛楚,顷刻间如决堤之潮彻底压垮了她的精神防线。
如蜂鸣狼啸一般的悠长哭泣饱含穿透之力,轻而易举地便是盖过了远处的火躁声与生物之呼嚎,叫这几个已然走投无路且濒临崩溃的溃兵彻底失控!
“这有人?!杀了那个女人,杀了她!”
这些个魔族溃兵们浑身浴血焦黑,就好似是刚从炭窑当中逃生而出那般狼狈:不仅是身上用以护卫的皮甲片被切削地支离破碎,向着空气展露出他们那刀口并火疮遍布,焦肉共污血低垂的怖人伤口。
甚至还有一两个溃兵的手臂,更是被剑颅犬啃咬住一般地齐根撕扯下来!就这样垂着些许残存的神经血管,随风飘荡诡异的好似如蛆踊一般叫,人看了直是胆颤心惊、冷汗不止!
而少女的无助哭泣就好似激起营啸的一声哨响;那些个已然彻底疯魔了的溃兵们,当即随着哭声一并嘶吼啸叫着!更是不管不顾地挥舞着手中沾满血污的武器,或是尚未完全失活的断肢,仿佛蚁附般彼此簇拥着朝精灵少女方向狂奔而来。
“殿下快跑!”
见势不妙的近侍登时将心中躁怒化作动力。只听他暴喝一声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助威,同时更是从腰侧抽出一柄血迹斑斑的污浊砍刀,飞也似从地上爬起身来朝着那些愈来愈近的溃兵们正面冲杀而去,只求能够御敌于外,或是为主君逃生争取哪怕一星半点的时间。
但此刻的少女却仍是呆傻哭泣着,躺倒着蜷缩在地一动不动,似是还没能从惊吓当中清醒过来一般。
“你快跑啊!快跑啊!”
这可是群溃兵啊!没多少时间好活但还是侥幸活下来的炮灰啊!一旦是没有了圣诞希望,还能指望这帮本就是半死不活的疯子能像个贵族绅士一样温文尔雅嘛?殿下你快跑啊!你再不跑开的话会死的啊!
绝望地扫视着那还未动作的主君,恍惚之间,已然崩溃的近侍脑中便是闪现着一连串不堪入目的残酷画面……若是叫自己所敬爱的主君遭受如此残忍对待,到还不如刚才就……
霎时间,那近侍骤然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却是再不敢把视线转过分毫;只道是精神与那些个溃兵疯子一道癫狂起来,不管不顾地将手中长刀舞地是猎猎作响。
“神啊!请庇佑你的羔羊!”
“喂!那精灵小鬼,别TM跟个傻|逼一样杵在地上哭了!人太多他活不了的,不想死的就闭嘴跟我走。”
就在那不知名的近侍发出绝别嘶吼的那一瞬间,一双粗大的手悄无声地搭在了失神少女的肩膀及唇上——苏托不知从何时不再装死了,如今他便是擒住了少女的身体向着阴暗处不停拖拽去,同时附在耳畔对着无神反抗的她威逼利诱道:
“听好了精灵,你现在跟着我走就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带着我去找到他们的指挥部,我虽然救不了你的朋友,但到时我保证可以杀了这些魔族帮他报仇。”
“你要是觉得现在活不了了想死也行,我可以出于人道主义给你脑袋上开一枪,让你免受凌|辱虐杀。但那个汉子舍命都要吧你救下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让他寒心。”
“抓紧选择吧。到底是请我开枪送你上路,叫他所作的牺牲白白浪费;还是带我去捣毁他们的指挥部,替你的男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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