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内而外击碎了这副魔力屏障的同时,更是把前头疯狂奔逃的胡安给吓得是手脚发软;当即便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扑通一声顺势跪倒在地,双手抱头连声哀嚎到:
“别开枪!别开枪军爷!投降……”
只不过还不等他把话讲完,身后便是传来一阵令人熟悉的惊呼声:“胡安?!真TM是你啊?”
“欧仁?!是你小子吗?”
“对!TMD你个老逼登可让兄弟们好找啊!”三步并两步赶上前扶起这个已然脱力的虚弱老头,欧仁心中顿时喜不自胜:“行了,有啥话咱们回去再讲!兄弟们撤,帮老大哥去!”
而在一同确认了胡安老头的安危后,另外队友俩人也不含糊,直接是提着刀剑闯到了两人身前,在替他们开路地同时顺带着先行支援团长的战斗去了。
欧仁搀扶着胡安紧随其后,并把转轮手枪塞到了他手里,好叫他临时用来防身;自己转而是从背上抽出那柄附魔骑枪,作拐杖一般在地板上拄着,必要时也能随时前去支援老大哥他们同恶魔之间的战斗。
沿着血沫四散的阶梯向着甲板走去,江风裹挟愈发浓郁的糟污气扑面而来,直是刺|激地两人不住地连声咳嗽。
没得办法,毕竟失掉了魔力屏障的净化保护,他们就只能是直面这些污浊气息的刺|激。但毕竟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兵,这点污气刺|激倒也不是什么要害物,稍微适应下也就勉强能忍受了。
况且两人越是靠近甲板,体内的精力就显得愈发充盈活泛起来。就好似是身体提前知晓了将要脱逃出危地的喜讯,本能地将活力与激素统统调动了起来以恢复身体机能,好更快地脱离险境。
尤其是迈步走出梯门的那一瞬间——细细感受着混杂糟污气息的新鲜江风,宛若慈母的大手吹抚过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这种真实不虚的细腻触感,纵使会叫伤患处受激炸刺,但仍是足以叫这个再度重见天日的倒霉老汉潸然泪下。
而那本该充作是最后考验的恶魔们,此刻却也彻底消失不见了踪迹——甲板上只是残留下了无数模样夸张的空陷裂隙,叫那些四散的血肉骨碎化作手中油墨般,被站定在船头的失意画匠肆意喷涂在了这木制的广阔画布上。
至于战友两人,他们则是远远地向着欧仁俩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是根据团长的要求,率先从甲板腾跃回了码头,开始收拢那些个在周边莫名躲藏起来了的战马。虽然不知道这些被进行过脑处理的战争之兽,怎么会毫无征兆地被惊吓到就是了……
但不论如何,至少他们现在是安全了的。
“老大哥!咱们找到大胡安了!”
见一切尘埃落定,欧仁此刻也顾不上思考后续的琐事处理,而是颇为兴奋地向着不远处的团长欢呼起来。
可不知为何,此刻宛若圣灵化身的浴血战神却是比以往还要木讷了许多。
他仍是站定在原地不动,完全被血污涂满了的两把长剑则是随意刺立在甲板上;而听得了战友的呼唤,他的身形也只是微微动弹了两下,似乎是身体已经受纳讯息,但迟钝的思维却还没有接收到似的。
待到他捧着手中那颗被尽数剜去了血肉的髅骷头骨,将其小心翼翼地垒上船首——那座临时搭建而起的颅塔顶端之后,他方才是默不作声地松了口气;随手抽出那两柄特制的双刃斩剑,在转过身的同时对着空气讷讷回复着:
“啊,那就好。咱们走吧,再不回去家里人该要着急……”
“嗯?老大哥你咋个……”
刹那间,赤红电芒便是随着腾跃越之风超越了时空界限!宛若虹坠飞袭,腾跃至半空而坠的狂暴战士以身作轴,似是如鲸跃翻腾般,不顾一切地将那两柄如鲸鳍般暴涨的双刃斩剑,朝着胡安毫无防备的头颅劈下!
大惊失色的欧仁当即横枪格挡,并是叫用枪尾猛地发力,将来不及躲闪的呆傻战友同步扫倒至身后保护起来。
可眼神空洞的无魂战士却好似理智无损——就在欧仁挺身而出,那裹挟着巨力的锋刃要将他同枪柄一并砸断的瞬息:那锋芒直点在杆上,却是毫无道理地凭空借力,叫这枚陨星作跳蚤一般再度跃升而起,就仿佛只是孩童间打闹嬉戏似的轻微碰触。
看来无故失控暴走的老大哥,一如既往地不愿意去伤害自己的战友。
但纵使他几乎完全收拢住了力量,在锋刃与枪杆所触之瞬息,仅是那些微的细末余力便足以叫欧仁的虎口就势崩裂;甚至于他再不向后卸力,整个手骨恐怕都要被就地击个粉碎。
那与剑刃正面相触的桅杆却是没得他这般幸运:毫无保留的狂暴力量同漆面刚一接触,这根约有一米粗细的桅杆登时爆裂开来!顷刻爆散作了杂屑繁密的一捧雾气,好似在这甲板降下了一场木屑之雨,击打地人生疼。
而在斥力推动下如舞蝶翻飞的老大哥,却是在半空凭白失了踪影;只叫他耳畔听得又一阵含糊不清的苦痛低吟,似是情绪将要彻底失去控制的最后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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