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伊萨卡大公、黑山督军之尊贵身份,抽空下乡去探望问候老下属们的生活近况,都得被议会及其喉舌借机大肆抨击批判,更遑论如此明目张胆地为逐风者提供现役的武器装备了。
既然此次行动有格罗斯人插手,地点又处在那间名为金银岛同乡总商馆、实则是格罗斯集团在主世岛代办处的安全屋内部,攻坚难度必定高于往常,不亚于是叫他们带跑去军营内部刺杀将校。
在佣兵几人对着内应收买来的结构图,几次三番地攻防推演之下,更是确信其内部必然是充满了火力强悍的安防力量,以及大量的反魔法布置。
如此一来,作为主攻手的萨塔势必要放弃大量的防御魔法;就连手枪里的附魔机构,也得更换成纯粹钢铁产物,以防止在魔法检测之下叫自己的身份暴露。
这样的硬仗,萨塔是很不情愿去打的;如果不是路德维希出于多方考虑坚持,他这个顾问是绝不可能会同意这样危险的任务。
当时被赶鸭子上架的萨塔,几乎是抱着两人重伤残疾的觉悟,才硬着头皮叫团长老大哥配合自己乔装行事;准备从陆路方面假借便衣身份。挟持人质潜入公馆当中;而不是如往常那样,直接经幽暗路径或穿遁术或炮弹开路,直接冲入公馆内进行斩首行动。
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此次行动居然会如此顺利:除了最后关头突然来袭的恐怖分子以外,两人几乎没有遇到过任何的抵抗力量。
一切顺利到叫这个小家伙,再度是下意识得意忘形了起来!以至于明知道传送位置,会是在核心半径五米内选定一个随机方位,自己在跑路时却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建设。
但如今摔了个眼冒金星的小家伙哪里会承认?自己都还站不起来呢,就已经是找好了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只见在疼痛得到缓解过后,面色煞白的萨塔便飞也似地脱去了衣裙,手忙脚乱地解下手枪、弹巢弹匣以及那块质量凑合的防弹插板,将其连带着老大哥手里的淬毒短剑一道,着急忙慌地统统塞回进提箱里的反魔法夹层中去。
在确信夹层严丝合缝地闭合过后,小家伙方才是松了口气。转而是接过埃利布蒙手中那条款式相同的靛蓝连衣裙,整个人却没由来地扭捏起来,像是突然不好意思在长辈面前暴露肌肤似的,开始慢慢悠悠地磨蹭着换衣裙,嘴里倒是还不停骂骂咧咧地狡辩着:
“都赖这个魔法干扰区的缘故!”
事实上在伴随着总商馆里,那场突如其来的魔法爆炸。本就是在同恐怖分子鏖战的纳米亚宪兵们,几乎是同步得到了消息,当场便毫不迟疑地启动了那覆盖着整座城区的干扰迷锁。
在月光辉映下的明亮夜幕即刻黯淡,有如胶质的扭曲光幕自地平线尽头升腾而出。宛若浪潮滔天,逐渐于夜幕正中汇聚成了天穹一道,将这座原本灯火通明的不夜之城敷上了一层薄膜,将内里恣意游弋着的星点魔力,连带承载其的器皿一并模糊开来。
面对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都会一拥而上的宪兵们,在这半个多月来已是被折腾到草木皆兵,自然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朴素想法。
对这些未经授权登记的施法活动,进行无差别的干扰冲击,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小家伙的狡辩,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有其道理的,只不过身旁的两人此时完全是不在乎就是了。
“有朋友来探望你?”
路德维希指了指身旁不慎遗落在草皮上的手帕,崭新地不像是一直留存在此地的旧物。
一边在心底感慨着旧友的粗心大意,一边满不在乎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在路德维希眼中,埃利布蒙耸了下肩头,一副满不在乎且毫不知情的迷茫模样:“没有啊?我一直单独待这里吹冷风,忙着替你们的生命安全祈祷。这边一直没啥人经过,那手巾怕是给风吹过来的。”
这样的粗陋说辞显然不足以叫曾经的战友信服,路德维希仍旧盯着老上司的眼睛足有两三分钟。见埃利布蒙同样是回敬以眼神,神情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反倒是叫路德维希难得对自己产生了些怀疑来:“当真?”
“我没事骗你作什么?埃德森,我们共事了都快有三十年了……”
“我们还是不要沉湎于旧时了。”路德维希显得是有些不耐烦,每每当埃利布蒙提起曾经一同度过的峥嵘岁月,老大哥脸上那无喜无悲的面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抽动几下:“既然都已经完成了任务,你就不关心下小朋友的情况吗?”
“啊,不用关心我的,我没事……”
每当撞见这曾经的同袍两人之间谈话,小家伙总是会找个由头远远远离,免得打搅到这两位。只不过此刻他却是没得躲,两人的视线正不约而同地刺在自己身上,显然是要叫自己化身台阶,供给彼此眼中的倔牛用以收场,怎么躲得过?
小家伙急中生智,连忙是在这两人的步步紧逼之下,就战利品的问题同他们深入探讨起来:“啊!先生,我有个事情得先跟你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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