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群疯子!”
虽然嘴上依然是对这些狂信徒充满了不满,但少校还是主动让开了位置,并对着自己的部队下达了明语命令:“前六伍梯次后撤放弃防线,变换为二路密集横队,上刺刀掩护突围!”
低级士官立即大吼着转达命令,鼓手也匆匆打起急促的鼓点,开始指挥着疲倦的士兵们有序后撤,让出所有搭建出的临时防线,并开始剔除队伍当中伤势较为严重的伤员。
军士们则在队列变换的同时,赶忙抽出挂在腰间的刺刀装上;并在队伍完成变换的同时摆好了战斗姿态,赶在敌方突破防线之前争分夺秒地进行着休整。
而在简短的三分钟后,防线中最为薄弱的一环便宣告解体:一只身材高大的兽人举着张盾牌冲了进来,犹如一台运转着的水力锻锤,疯狂破坏着防线试图让更多的魔族涌入进来。
不过蓄势待发的修士们,可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破坏:事实上在那只兽人突破防线的刹那,源自小土坡上的悠扬歌声便已戛然而止,最后一辆内嵌装甲的马车上,也随之闪耀起一道浑厚的光幕。
带头的卫队长没有言语,直接是挥舞着长枪冲锋在了最前头。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柄雕满了经文的锋利钢枪便已刺穿了兽人的胸膛。
兽人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身上的装甲,会被如此轻易地洞穿;还没等兽人挣扎起来,只见修士将手下一刹那,只剩半截残躯的兽人轰然倒下,腥臭汁液洒了一地。
就趁着双方走神的间隙,准备以身殉道的狂信徒修士猛地冲了出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护卫着那辆被光幕保护着的防弹马车,没了命地朝着新乡城的方向冲去。
魔族一见到自己的目标要逃,想也没多想便追打了上去。只是在精神意志的增持之下,修士那近乎自|杀式的攻击太过凶猛,魔族袭击者也终于是尝到了鏖战的滋味,一时间分身乏术。
但站在不远处的魔族指挥官也没有过多纠结,直接放弃了所有的外围部队,疑似是带上了自己最为精锐的部队去追击着马车。
而在这位全身着黑甲的魔族指挥官离开后,或许是因为战斗素养太差:失去了指挥的魔族袭击者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开始没头没脑地胡乱发起进攻,整个防御部队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如果不是他们装备了大量构造精良的破魔武装,从隐蔽处偷袭了车队,圣驾车队也不至于会遭受如此棘手的困境。
但最令赤塔少校感到疑惑的是:对方似乎完全洞悉了本次车队的行动轨迹?
为了这次出行的保密性,己方明明已经多次变换了行进路线。甚至在即将到达城郊时,自己还特意拆分出了部分掩护车队,打出了修士会的旗号沿南线大道——这一靠近河岸码头的线路进城,用以混淆视听迷惑潜在敌人。
但不知是怎么的了,它们竟然还是找到了己方的真实队伍;并如同一台严丝合缝的钟表那般,毫不留情地在队伍最为松懈的时间点上,发起了全面进攻打了己方一个措手不及。
更为古怪的是,它们不仅是在道路上布置好了大范围的反魔法场;甚至还施展出了一种自己闻所未闻的法术,直接是瓦解了修士们的神术护盾,甚至都能将他们施请神术的力量也一并限制住了。
‘会是异教神的选民吗?’
此想法一出,少校便又迅速打消了这一想法:现在已经不是那持续千年的混乱之年了,选民也好、使徒也罢,哪怕如圣座这般的高洁圣者,在如今也都是无法代行神只权能的尘世凡俗罢了。
如果不是那些近乎全知全能的选民出手,那只可能是队伍里混进来了叛徒……但为什么带了步枪偷袭,却没有携带手榴弹、地雷?就连法师也没有准备攻击性法术……为什么?
默默将想法与疑惑藏于心底,赤塔少校匆忙眯起眼,细致地打量着前方的激烈又不甚激烈的战局来:
原本还有一战之力的袭击队伍,在这煎熬胶着的血肉搏杀中:已是全凭一腔热血与个人勇武的魔族袭击者,也逐渐耗干了最后的一股冲劲;开始在军士们的反击下显现出颓势,慢慢地陷入了分崩离析当中。
魔族里不乏有一些机敏聪慧者:在见指挥官脱队、己方阵型开始紊乱的情形下,自知大势已去的部分魔族无心恋战,开始边打边退。逐步向着战场后方游移去,大有战略转进的意图。
更有甚者怕自己来不及逃脱,直接是趁着这白刃乱战的白热化、双方都无暇顾及自己的阶段:阴毒地推搡着自己的‘战友’们上前交战,把它们当做了一次性的血肉沙包,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转进时间。
胜利女神的天平也自然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龌龊心思,而迅速向着人类方面倾斜而去。
赤塔上校自然是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见敌方队伍脱队者增加,左翼方面明显空虚;他直接是压上了自己最后的两支预备队——铁钳已经彻底钳住了敌人的行动,那么打铁的锻锤也是时候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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