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听着房门内那充满了暧昧气热的话语与喘息,阿露丝的手牢牢搭在了把手上,却活脱脱像是根锈死的传动杆,怎么也摁不下去。
而少女的神情更是夸张:既像是被泼了桶红漆,又像在发丝里塞进了几块烧红的热炭,正对着空气不停地吞吐云雾。
要是被佣兵们看了,估计还以为她是刚从拜尔新修建好的桑拿房里跑出来呢。
但此时的少女可来不及想这些,连汗都没心思擦:脑浆都要沸腾起来的少女,现在只想回到一个小时前,将哪个举止失礼的阿露丝痛打一顿。
哪怕当时自己眼前的房门只是虚掩着的,主人是在家的,且跟夫妻俩也相当熟络。但自己确实是犯了错误,不该连门都不敲,没得到主人同意就擅自闯进别人的家。
至少也不能是在这种令人尴尬的时候!
伫立于门前、即将沸腾的人形锅炉,终于承受不住颅内的香艳妄想,开始在心中低打起退堂鼓来:
‘要不……还是晚点再过来?’
但在那只纤手颤颤巍巍地离开把手的瞬间,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与艳羡感,却又悄然充斥着她的心房。
桌角旁的留声机似乎也诞生了生命,开始以一种戏谑的童声腔调,将同僚们那些夸张的醉话传言:什么断床的恶魔啊、午夜‘狮’嚎之类的酒后小故事,在少女的脑海里不停循环播放着。
而这些怪话,却又巧妙地同上个月末:两人因为袭击事件分歧产生矛盾,从而导致冷战多日的分居场景,完美混合在了一起。
从逻辑上来说:现在放已经和好如初的两人单独相处,就如同往燃油桶里丢一根火柴似的;仔细想想,的确是容易爆发一场撼天动地的大热战。
……凭啥啊……
被迫旁听了全过程的少女感到委屈极了,很是想立马冲进去,厉声呵斥不知节制的两人一番。
但为了希儿后半生的幸福考虑,她又不好去真的打扰他们俩。
思量再三,少女只得是咬牙切齿地闷哼半声:用力啃着无处安放的左手食指,准备转身下楼去,在平复心情的同时好好安慰下深受其扰的可怜娜儿。
但似乎是嘟囔时的音量没有控制好,卧室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就又是一股惊慌失措的碰撞声。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阿露丝,也没有多想转身就跑;可还没等她抬起脚来,卧室大门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雕满了符文的门把手也被猛地扳下。
只穿着背心的少年探出头来,对于阿露丝的到访,他似乎特别意外,张大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有垂在发丝之间的晶莹汗滴,在这惊诧无声的诡异气氛之中悄然坠落,为这尴尬的气氛带来了些许的活力:
“露露姐?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不了不了不了!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你们继续加油吧。”
“别别别!露露姐你想错了!”
见阿露丝转身欲走,从门缝里探出颗小脑袋来的萨塔,连忙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生怕被她给误解了。
而在房门洞开的那一刹那,源自于送风法阵的清冽冷风便倾巢而出,直直地扑打在了两人的身上,将夏日的燥热彻底一扫而空。
伴随着冷风吹入心房,阿露丝当即便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哆嗦了两下;而这股清风似是充满了魔力,只是打在身上,那些恼人的湿热感便瞬间消散不见,使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新。
但对于萨塔来说,这股本该习以为常的冷气,却反倒是团充盈着火热的烈焰,恨不得要把他串起来架在火上烤,急得是团团乱转。
而见了他这幅惊慌失措的古怪模样,加之弥漫于其身旁的古怪粉末与香味,阿露丝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既是惊讶于他的穿衣之迅速,又是感慨其精力之充沛;阿露丝反倒是不觉得窘迫害臊了,反而还笑眯眯地俯下身去,摸着小家伙湿漉漉的头顶柔声劝慰了起来:
“没事我都懂的~刚才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来过。你们不用担心,只是下次记得把门锁好,不然娜儿会很头疼的。那没事了,姐我就先走了哈……”
“wo……你是真误会了好姐姐!”
“啊!是露露来了啊,我还以为谁呢~站着多累啊,反正自己家随便坐。弟!你傻愣着干嘛?怎么还不给人倒酒,这大热天的想把人渴死是不是?”
可正当萨塔哭笑不得地拽着阿露丝的手,想要给她解释清楚的时候:蕾希的埋怨声,又恰到好处地从卧室门口传来,似乎是对萨塔没有好好招待客人而有些不满。
不过比起充满了冷气的卧室,客厅的温度在这炎炎夏日里,可是要高出不少。
而比起足以烧坏脑袋的酷热来说,蕾希那汗流浃背的出场式,反倒是更具毁灭性,至少是彻底摧毁了萨塔解释的绝大部分可能性。
但慵懒地舒展着自己那野性之躯的女主人,可是不会在乎三日凌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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