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你再过来一步,我就直接把这个宿体杀了!停下来堕落者!你难道还想再次背弃你的神圣誓言吗?你不想救人了吗?你要知道,你杀不死我的!”
“老子给过了你选择,你是自己找死!”
望着那根即将彻底吞噬少女的巨大荆条,也不知是不是虚张声势被看穿了,提着圣物的老教长果真停下了脚步。至少在伊丕尼斯看来,手头的人质对这个人类而言,可能真的很重要。
“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不知道真名就杀不死你们这些恶魔和魔鬼了?”
但还没等伊丕尼斯从狂喜当中回过神来,站在它现界本体面前的老教长突然暴起,举起手中的那柄黄金之剑,没了命地朝着前方用力斩去。
剑芒斩下的那一瞬间,在恶魔那疯狂的叫嚣与诅咒之中,整颗星球仿佛都被剥夺去了全部的色彩,被一股了无边际的深邃黑暗吞噬掉了所有的光芒。
但仅在千分之一秒后,万物生灵眼中的事物,便再度恢复了往日色彩;他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只是活物们集体眨了眼皮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个世界依然是充满了光明与活力,太阳也从不会吝惜自己的光热,将温暖和煦的光芒尽数播洒在万物身上。那道压迫着众人的无形威压,也悄然失去了它的踪迹。
至于那尊几乎占满了整间大厅的恶魔虚影,等萨塔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也早就伴随着被斩断的半截教堂一起,不知消散于哪处虚空之中。
斩下了惊世一剑的老教长突然咳嗽了两声,身形不再如之前的那般挺拔,反倒是比起过去双方初见之时,还要佝偻上了几分。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随即为有气无力的赤|裸少女披上了外套,又双手捧起了那柄黄金制成圣物宝剑,将其虔诚地敬献于尚且完好的女神像面前。
在做完这一切后,老人方才默默擦去嘴角的血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串橡木念珠,开始低声吟诵着为逝者送行的经文诗篇。
见萨塔恢复了行动能力,停止诵经的老教长唯一抬头,然后又头也不回地凝视着正前方的神像,指着躺在身旁的少女喃喃自语着:
“体内恶契寄主已除,一切皆以尘埃落定。鄙人的唐突之举,还望您谅解。”
只要能保住自己大姨子的命,让蕾希不要伤心就已经很好了,还能要求些什么呢。难道翻脸和这个杀神干上一架?怕是全团都不够他杀的!
“宗师大人义举,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怎敢同阁下恩将仇报?”
对着面露倦意的老教长鞠躬道谢后,见老人没有啥要说的,心急火燎的萨塔便连忙跑到了米尔纳的身前,开始认真检查着她的伤势。
在确定她的身体状况稳定后,长舒了一口气的萨塔总算是安下心来,低头在挎包里翻找着为数不多的精力药剂,同时还不忘抱怨着大姨子的冲动行事:
“大姨子呀……你……唉,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去和希儿交代呀?得亏是有我和宗师大人在,不然你真把我们赶走了,怕是连后悔都来不及!这种恶魔的话也是能信的?”
“后悔嘛……那倒是有那么一点点。”
救治师殿下果然是爱笑的,哪怕神像但碎裂成渣了,依然还不肯放弃自己的笑容。
神情凝重地注视着身旁,那张满是笑意的残破石像。不知怎么的,米尔纳竟也突然扬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来:
“不过只要能拯救病人的性命,这就足够了。在这一点上它没有骗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它能够治疗的疾病,骚……救治师殿下却是治不了。”
“救治圣教会自己都说了,现在已经不是圣者临界的时代了。疑难杂病先去医院找专业医生治,小病和临终关怀再去找教会;你这病急了乱找医生,和那些蠢人有啥区别?”
虽然不知道如此粗暴地毁灭了寄主,她的身体会不会产生后遗症;但能够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其他的东西还是交给医生们去头疼吧。
但往好了想,或许再休息上一段时间,她的身体说不定就能比之前更加健康呢。
扶着脖子为她灌下去一瓶精力剂后,看着米尔纳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说话也有力了起来;萨塔似乎被她的笑容所感染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周围这破砖烂瓦,实在不是什么修养的好地方。更抵挡不住暴民们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毕竟刚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没理由不发现……这教堂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过在转移之前,萨塔还得先探探伦纳德区主教的口风才行;免得危机一过,这老头就又翻脸不认账了:“宗师大人?我想问……”
“这里没有什么恶魔,也没有什么亵渎之举。只有一个图谋不轨的堕落贵族,在暗地勾结魔族,欲图加害于我等良善之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请佣兵出手,格毙此等恶徒。”
老教长连想都没想,直接是抛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为萨塔的后续安排铺平了道路,萨塔也是心中暗喜,忙不迭地向着老教长报以感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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