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皮萨罗!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皮萨罗嘛,要按辈分来说应该是我的第六代孙子。”
望着自己那根粗壮的荆棘手臂仔细分析了片刻,‘皮萨罗’耸了耸肩随后正色道:“至于我的名讳,我允许你们尊称我为克莱奥大君,或是费福男爵。”
“你就是那个两百年前消失的费福·德·克莱奥?!”
“当然了。”‘皮萨罗’或者说是克莱奥大君,对她的惊呼声颇为满意,忍不住对她多增添了几分好感:“你很聪明小修女,看来你的确是掌握了那本秘典笔记。果然把这宝物藏在教堂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似乎是这一冲击性的事实来得太过突然,被骇到失魂落魄的米尔纳一个踉跄,一头扎在了萨塔的怀中,嘴中还在止不住地哆嗦着:“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不会没和男人做过吧?哦也对,圣处|女座下的雏儿神官嘛,也难怪会不知道藤主的转生恩赐~”
无比戏谑地用那堪比剃刀的毒辣视线,在她的身体上来回扫视了片刻后;自称为克莱奥大君的怪物突然咋舌几声,不自觉地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身材虽然是寒酸了点,也不知道这样结合诞下的后代,究竟能与主君产生多大的契合度……不过同是藤主的契奴,来都来了,那还是将就一下得了。”
只不过当他抬起自己的大手,正准备将斩断无心逃跑的两人四肢,将其留下之际改造成妙床时,怪物那已经完全混沌化的絮状脑组织,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那个神官老头跑哪里去了?’
怪物的身后传来一道悠长的叹息,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些护卫着身体的雾障与荆棘突然集体失效,无法做出任何的防御动态。
而等它反应过来时,一只笼罩于黑光之下的铁手,便轻而易举地击碎了那结晶化的颅骨。老教长本以为是场恶战,没想到只是个不知设防的弱鸡而已。
伴随着黑色光芒再次照亮整间大厅,皮萨罗的无头尸骸再无身体的支持,缓缓倒在了地上,从脖颈处的断开肆意泼洒着已完全结晶化的腥臭血沫。
而那些寄生于怪物体内、未曾被消灭干净的金色荆棘顿时作鸟兽散:或是寻求米尔纳的庇护,或是蛰伏于阴影当中;唯恐慢了一步,便会被老教长手中的神圣黑光彻底湮灭。
但这一次老教长却没有再度出手斩草除根,相反的:他在发起突袭将怪物一举粉碎之后,却只是握着手中那团半血肉、半纤维、其中又掺杂着些许结晶的肉瘤组织,一言不发。
同时在那些活体化的荆棘子体,粗暴地撞开了少女身旁碍事的法师,迫切地尝试着与新的宿主完成融合。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荆棘即将吞噬少女,而不做出任何回应。
但这些荆棘却并没有依照着契约,主动完成与母体的同化:在缠绕在少女脚踝上的那一刹那,这些子体便当即撕下了伪装的外衣,开始疯狂袭击吞噬那些同出一源的猩红荆棘来。
而在深渊契约的强力压迫之下,少女的状况反倒是更加糟糕:她甚至连身体都控制不了,除了骂两句外,也只能被迫敞开自己的怀抱,痛苦地接纳这些子体完成对自己的寄生。
“该死的!你们不能!”
在金色荆棘侵蚀着她身体的同时,所有潜藏于子体内的记忆也被米尔纳所吸收;此刻她终于是明白了:所谓的救治仪式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那个恶魔打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将他们转化为自己在物质界行动的凭依躯壳!
哪怕没有今天的意外,仪式的阵法照样会自行完成不可逆的篡改。而完全堕落的自己则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作为凭依主体将所有的村民吞噬殆尽。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些子体的真实意图,跪倒在地的少女拼命地挣扎起来,几近癫狂地组织起自己的荆棘束鞭,没了命地朝着大厅周围发起攻击,试图摧毁几处不起眼的小装饰。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那些散落于大厅各地的细小装置,早已被刚才蛰伏起来的金色荆棘所占据:术式已经完成了修改,只待作为仪式核心的米尔纳完成激活,它们便成功了。
而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了:萨塔无法施法、废老头也解决不了;目前想要拯救所有人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把自己这个核心宿体给杀了,从根源上破坏仪式的存续才行:
抢在蜿蜒而上的金色荆棘刺穿自己的喉咙,彻底侵蚀自己的大脑之前;即将彻底失去控制,连自|杀都做不到的少女面带愧色,果断拉起萨塔的手,希望他能替自己了结:
“快!杀了我!”
失去了所有施法能力的萨塔又无可奈何,只得是在大姨子的催促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随即握紧欧仁塞给他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米尔纳那刻意不设防的心脏刺去。
如释重负的米尔纳则是露出了一副解脱笑容,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甚至还有闲心在临死前对他说上最后一句遗言:“记得你们俩要幸福,帮我照顾好小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