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这铺天盖地的漆黑蜂群,在刺耳的尖叫与哭喊声中吞噬着他的领民;在此刻,他终于是明白了心中不安的来源。也终于是为自己的行动,发自内心感到了后悔。
在这些污秽的群蜂触碰到他的身体前,彻底出离了愤怒的皮萨罗男爵,突然就面目狰狞地调转了枪口,对着那个矮个子村民的面门抬手就是一枪。
而愣在一旁的矮个子,还没能从恶魔蜂群来袭中清醒过来:便带着眉心处那硕大的血洞,缓缓瘫倒在了地面上,被惊慌失措的村民臭脚们,给踩成了一滩恶臭的软泥怪。
不过在那些烦人的蜂群通过蛰咬,将疼痛散播于他身体之际,从愤怒中脱离出来的男爵的心底,却又是没由来地后悔了起来。
双方都已经是打出了真火、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就算自己把小德斯坦派来的人杀了,佣兵恐怕也不会放过自己,最好结局就是去蹲监狱,但小德斯坦那里怎么办?
“该死的佣兵!该死的银行家!”
无意间将自己的退路又封堵上了一层,又眼见蜂群来袭,懊恼不已的皮萨罗由不得多想;只得连忙护住自己的脸庞,赶着脚下的惊马飞快地朝着教堂的方向逃去。
“该死的,这狗东西跑教堂里去了!深渊蜂魔进不去了!”
虽然在修士阿廖沙的苦苦哀求下,萨塔同意只派自渊狱召唤而来的蜂群,将这些村民给驱离开来,算是他们容忍自己无故对保安官动私刑的回报。
但像这次袭击的幕后主使皮萨罗,还有之前那几个骂人最恶毒、还点名对蕾希姐进行人身攻击的男人,小心眼的法师是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的。
只可惜这些临时召唤来的恶魔智力太低:契主所下达的驱离人类的命令,同他要求精确击杀几人的命令配合起来——不说是衔接顺畅,至少也是全面冲突。
萨塔这个契主最后也只能是亲自上阵,利用血契强行剥离了部分蜂群的意识,做为纯粹的生物兵器,以便他实行精确无比的手术式杀戮。
结果就在他夺取控制权的那短短半分钟,一直监视着的罪魁祸首皮萨罗,已经顺利摆脱了蜂群的袭击,逃进了教堂当中寻求神赐之地的庇护。
而这些废物恶魔是真的没脑子,明知这是神明的居所,却还在没头没脑的发动zi|杀式冲击;结局便在接触到神明的无形场域的瞬间,便被神赐之威能彻底抹消于世上。
连一星半点的能量都没法回收,差点没把失血过多的萨塔给气昏过去,只能哆嗦着发白的嘴唇心疼到不能自已。
同时扶着自己刚止血包扎好的左手,加大了对几个男人的杀戮程度,连一点骨渣都不准备给他们留下。
但摆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袭击者作鸟兽散后的休息时间,而是一场比人还要难缠的滔天热浪——毕竟火焰可不会被恶魔给吓跑。
自大门口蔓延而来的火势越发剧烈,在最开始的长时间缓慢闷烧下,所有被堆叠在门口与窗边的废弃物料,无一例外的被引燃,统统化作了火焰精灵身躯的一部分。
面对这不停蔓延的大火,换做是平时的萨塔,早就用真空术炸掉了火源;或是直接召唤水元素之门,释放出磅礴的纯净之海将其彻底淹没。
再不济,他至少能掏出一张反毒气用的狂风术卷轴,压缩火势的同时净化空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着熊熊燃烧的烈焰束手无策,只能痛苦地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有毒浓烟。
“不行就用手榴弹把门炸开吧!”
眼看大家就要在火场里窒息了,被浓烟熏到不停咳嗽的安东|突然急中生智,提议萨塔用手榴弹把火场炸开,至少可以用爆炸的冲击波减弱火势。
“可我手榴弹被你们拿走了啊!”
但萨塔听完却只能悲鸣一声:别说是手榴弹这种杀伤性武器了,就连自己的两把手枪,也都在昨晚被心有余悸的佣兵们伙同蕾希给缴走了。
现在可都锁在营地的行李箱里,总不能现场徒手搓一个出来吧?而且自己已经把最后一次魔法给用掉了,不能施法的法师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焦头烂额的佣兵们瞟了彼此一眼,随即便心有灵犀的集体蹲在地上,开始用自己的肉手徒手挖土,准备用最笨的方法赌一把,赌自己在火灭之前不会先被呛死。
而帮着萨塔进行着血契仪式的老教长,他却‘咻’地一声,从地上突然站起。
只见这个老头子的神情轻松,如此危急之刻,他还不慌不忙先拍散袍子上的灰尘,之后才抬起手,没由来地对着挖土自救的佣兵们招呼了起来:
“诸位先生女士,不需要挖阻火渠了。都到我的身旁来吧,到老头子这来。”
以为这老头子又要发表些奇怪的言论,蕾希实在是给不出好脸色,劈头盖脸的回呛了一句:“主教大人你有话就直说,没看见我们在干活是嘛?!”
虽然被蕾希这么一吼,老教长却依然是不慌不忙地拍打着灰尘,然后指着自己脚旁的一张半截入土的破旧木板,神神秘秘地念叨了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