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蕾希并没有去抓她的腰肉,而是坏笑着将那杯早已准备好的红酒塞进了她手中,用指尖灵活地挑去垂在眼角的泪花,意犹未尽地调笑着:
“姐姐你是小说看太多了,我可不是金发的阿娜达~是不会和敖德萨家的长妻希尔德,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放浪之事的~”
“但我现在的处境,和希尔德相比有区别吗?”望着杯中猩红的酒液,米尔纳突然呢喃了一声,似乎对继妹的行为很是感到担忧,“你难道希望你未婚夫也成为敖德萨这样的男人吗?”
“他那个小醋坛子,怎么可能成为敖德萨这样坚韧不拔的男人?”蕾希突然就偏过了头去,非常不满地用鼻子用力哼哼了两下:“就是个长不大的熊孩子!整天惹我生气!”
‘不都要定婚约了嘛?一点也不坦诚,这点倒是和老头子特别像。’
不过这话她也只敢放在心里说。
但总感觉自己今天累得实在厉害,明明都没怎么喝酒,整个脑子却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嘴唇里更像是灌了铅;一时之间,姊妹二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有些冷淡了下来。
到了最后,还是生完了闷气的蕾希率先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继姐扯起了话题:“姐姐……”
“嗯。”
“过两天我们要离开了……你和小弟记得照顾好自己;记得要常寄信过来要多惦记给我们俩,我们也会经常惦记你和小弟的。”
蕾希猛地一仰头,大口吞咽着微苦的酒液。这个团里最能喝的女酒鬼,却被即将离别的烦恼所感染;
整个人似乎是真的喝醉了,身形都有些微微摇晃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对着同样羞臊到有气无力的米尔纳,大口喷吐起酒气与醉话来:
“嗝~姐你记得要平时好好吃饭,要多多学我去运动!营养都跟不上,这胸指定也是长不大的~”
“好啦好啦,这些话你都已经说过好几次,咱都认真记在心里呢。你又不是那个不坦诚的傻老头子,麻烦给你的好姐姐留点面子吧~”
而醉意上来了的蕾希那肯停下来,直接夺过米尔纳手中那杯只抿了一口的红酒,一股脑地倒进了嘴中。
片刻过后,醉眼朦胧的蕾希如同宣誓着自己领地的大猫一般,冲着在场的众人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这是老娘的姐姐!当年是老娘没本事,弄不过你们这帮烂人,我认了!现在要是谁tm再敢欺负我家里人,老娘把他手脚都折了!”
“你们有种的就试试看吧!”
既是以最粗暴的方式,宣泄着深埋在心中陈年积怨;亦是在尽管自己所能,去保护着自己的新家人。哪怕是用武力去进行死亡威胁,她也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大厅随即陷入了一片死寂,任凭这声怒号充斥在房间中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处缝隙。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地大张着嘴,仿佛是被吓到了:原本还能有说有笑的宾客们,此时却是不省人事,东倒西歪地集体躺在了地面上,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尚有余力挣扎的几人,也只能爬跪在堆满食物的长桌前,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死死抓着桌布与桌边不松手。就如同即将摔入悬崖之际,却抓住了一根救命藤蔓似的。
但这些救命的藤蔓却依然是那么的脆弱。客人们也只能在一怔噼里啪啦的餐器落地声中,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愤怒坠落深渊,缓缓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就连萨塔也不能免俗:那些奇妙法术都来不及调用,小法师只来得及身体一僵,便和面前的皮萨罗男爵一齐摔在了地上。
紧随其后的一声惨叫,更是彻底熄灭了宾客们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一颗被啃去了半边脸孔,死前遭受了极大痛苦的女佣头颅,就这么轱辘轱辘地滚进了房间。
而就在意识尚存的几人胆寒之际,两只步路蹒跚的僵尸缓缓步入大厅:望着它们嘴上的血污与碎肉便知,许多在大厅外休息的仆人们,很可能都已经遭遇了不幸。但是……
“想知道为什么没人喊叫吗?放心吧,不会有仆人来救你们的,我早就把他们调走去别的地方了。至于这不听话的,诺~下场和她一样咯~”
清脆的掌声自门口突兀响起,一个在宴会上消失已久的金发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的戏谑笑容,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感到恶心:
“看来这身体素质强的人,在耐药性上就是要比普通人强。1.5倍的剂量居然还能有人能坚持着,真不愧是你啊瘟疫之女~”
而此时的蕾希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手中那只空酒杯更是因为握不住,早在地上摔成了一滩碎碴;如今除了以满载着怒火的视线戳刺着萨莫拉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wo~倒是可以不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小蕾希。我对美丽女士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虽然本来我是想直接杀掉你们的。”
萨莫拉突然停顿了下来,先是用手上的指环停滞住了僵尸的行动;随即又莫名其妙地抬起那双遍布着淤青的手,像是搓肉丸似的用力抚摸起自己的面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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