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好像并没有打扫战场的打算,收拢了友军的英魂后,就在俘虏的指认下,冲进祭司所在的营帐里搜刮了一番,带着些许证物走了。
至于这些死去的魔族,就任凭他们的尸首躺在大地之上,等待着红晶女士一视同仁的慈悲怀抱,送他们归还于自然的轮回之中。
“幸亏我们逃得早啊!”
泽摩二心有余悸地瞟着地上的尸身,浓郁的血腥和硝烟味仿佛还充斥着他的鼻腔;要不是他们提前跑路了,现在哪能那么完好的站在这里?
一想到这,众人的脚步都加快了许多:在艰难地越过散布在地的焦石烂木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这片曾经热火朝天的废墟中;空气中好像还蕴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焦香,刺|激着他们空空如也的肠胃。
而泽摩二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几乎被燃烧弹完全摧毁的仓库厨房喃喃自语着:“这也太....”
“二哥你看!地上都是些烧焦的麦子!”
艾克弯下身子,从灰烬堆里扒拉出一堆还没烧干净的麦粒,原本金黄的麦粒尚未完全变成焦炭,似乎还能吃?“像不像咱们在老家吃的烤麦子?”
“像个屁!这种死人血泡过的东西也敢吃?!”
眼看着艾克就要把那把焦炭往嘴里塞,泽摩二赶紧抡起木棍打在他的手上,疼地他嗷嗷直叫。还没等他反驳,自家二哥用木棍戳着地上躺着的焦团破口大骂道:
“你那吗,看看这地上!瘟不死你个!”
泽摩二绕开身旁的废墟,指着一片还没有完全烧焦的木堆,指挥众人继续找粮:“这里挖出来是吃不了了,你们几个去更,说不准有更干净点的!”
而他自己则跑去那些未曾烧毁的营帐里,想着能不能找些值钱的物什。但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泽摩二在营帐区里翻找了半天,不过是捡到了几件烫焦了的破毯子和衣服。
而他寄予厚望的——老爷们所住的帐篷里,也找不出值钱的物什,让他失望透顶。
整个帐篷里就跟个狗窝似的,到处是烂纸和碎木屑。泽摩二最大的收获,只有手头的半张地图和一尊面容模糊的泥塑小神像;除此之外最值钱的,就是两个被丢在地上的银币。
“那妈宗桑!”
泽摩二骂骂咧咧地将神像和地图用破衣服包起来,然后对着倒在地上的祭台,发泄似的用力啐了口唾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颗光泽黯淡的红宝石,悄悄从神像底部的窟窿里钻了出来;随即又被他的大脚板当做石子给一脚踢开,正静静地躺在尘土之中,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艾克他们的收获倒是不少。当泽摩二抱着包裹慢悠悠地回来时,他们不仅从下面挖出了没沾过血水的干净粮食,还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载货板车,正在吭哧吭哧地往车上堆粮食呢!
热火朝天的景象让蜥蜴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十几个麻袋像叠土包一般摞在这辆推车上,压得小车不停前倾,要是没人扶着就会直接一头栽进地里了:“这推车哪整的?”
“从仓库后面的树林里捡的,可惜就这么一辆是完好的。”
一个狗头人背着一个大袋子走了过来,殷勤地将一根油乎乎的熏肉肠塞进他手里,露着他那发黄的大板牙开始邀功:“老大,你看俺找到的熏肉和熏肠!”
枣红色肠衣上所渗出的沁人油香,几乎第一时间就吸引住了他的注意,而那油腻紧实的触感更是让他欣喜若狂;泽摩二像是绿了眼的饿狼,不到半秒,这重达一公斤的美味就被他给囫囵吞下肚去。
而这满满一车,将近有三百多公斤的粮食,可总算是他们解了燃眉之急:既能让这九个人在一路上吃好喝好地逃回老家去;就算回不去,他们至少还可以找个山头,苟活到第二年土豆收获。
同时本着贼不走空的想法,一行人又想办法拼凑了两辆板车,把一些换算完好的杂物:比如帐篷毛毯,丢在地下遗迹里的一些工具给装了上去。
而趁着艾克几个傻大粗忙活着拆家的时候,泽摩二则依照着记忆,鬼鬼祟祟地朝着地下遗迹方向摸去。
等到大伙寻他吃晚饭时,他这才吃力地拖着一个四角包铁的大木箱,慢慢悠悠地从北边走了回来。
“发财了弟兄们!”
用力掀翻这尊沉重的木箱,一阵足以击散魂灵的清脆响声爆起:白花花的人头银币借着篝火,反射出足以令月光都自愧不如的清冷光芒,化作一滩白银之丘,生生晃瞎了众人的眼球。
这帮穷苦农民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间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几乎是双腿瘫软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开始清点起来。
“个,十,百……九个一百加八十个!”
冰冷的数字不停地增大,却又在不停烧蚀着众人的理智;一时间,可媲美烈焰般炙热的贪婪视线,开始不停地扫过在座的彼此。至于这些摸起来冰凉干净的钱币是怎么来的,又有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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