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敬见那火罩上的火势越发旺盛,似是把圆环落下的火圈尽数吞为己有,而圆环却有些摇摇欲坠,操控圆环的屠鼎翰更是面色苍白,气机不振。
“贫道也想助屠前辈,惜乎火沟一战,神通灵宝耗尽灵力,便喂食中品灵石,也得数日才堪一用。屠前辈若压制不住神火罩,贫道也无能为力!”张元敬用无奈地语气说道。
此时,上千低阶修士源源不断从阵门中飞出,按照领头结丹修士的指挥,加入到外圈的布阵中,为这磅礴大阵添砖加瓦。
屠鼎翰沉默数息,说道:“其实不靠神通灵宝,也有一法可以对付此人。”
张元敬心中冷笑一声,说道:“哦,不知何法?”
屠鼎翰道:“洪安敢于让火鸦残魂寄于识海,不过是修习了一门功法而已。此法,老朽也是知道的,且有破功之策。只要手段得当,便可破掉他的玄功,如此一来,火鸦残魂必定暴露出来。届时,再以灵幡摄拿,自可尽得全功。”
张元敬不动声色地问道:“是何功法?又要如何破?”
屠鼎翰道:“其实是那火鸦残魂所与。这厮从古至今,没少诱惑我谷中修士。以往,能够接触它的修士很多,故而经常有被引诱修炼那功法的。但是,那功法也并不成熟,或者是这厮故意弄了手脚,故而出了不少问题,近万年来已经很少有谷中修士习练此法。这洪安,哼,向来野心勃勃,对吾的压制一直怀恨于心。本以为只是教内权柄之争,没料到他竟投身残魂为仆,真是愧对神教培养!”
屠鼎翰絮絮叨叨把洪安骂了一通,末了才说及功法之事。
此法名为“象天具形”,所谓象天,便是模仿天地万物,实则就是模仿火鸦,通其神魂之变。所谓具形,则是经由模仿火鸦,于泥丸之中,构造适合火鸦残魂存身的奇异空间。如此一来,火鸦残魂进驻其中,既不会对被寄身的修士元神造成损伤,又可遮蔽气机,不被灵幡银光收摄。
为让张元敬体会此法之真义,屠鼎翰将功法要诀通篇叙说一遍,凡要害处,还详加阐发。
张元敬听完,也是大为叹服。这头火鸦,为了求生,竟把人族修士的泥丸、识海、元神琢磨透了,所行之法合乎炼气化神之道,又把它火鸦一族的独特之处融入其中,端的是不凡。
屠鼎翰认为,要破此功也很简单,那便是阻断寄身者的灵力来源。因那异空间,需要大量的灵力来维持,而且时时刻刻不能断。一旦阻断,便会自行崩散。他组织教中修士布置大阵,便是要行封禁之道,把洪安与周天灵力彻底隔绝。但是,洪安掌控神通灵宝,又有火鸦残魂相助,大阵或未完成,便被他突围而去,所以想请张元敬近身与战其人,以拖住他。
张元敬询问几处关键,知屠鼎翰所布之阵,乃是天上地下全部阻断,他若陷入其中,便施展土遁术也逃不出来。
屠鼎翰知他心有疑虑,却也不多说,只让他自行抉择。
此老通晓人心,故意把那象天具形玄功说出,且全篇一字不漏,便是让他知晓,若错过这次机会,他再无机会灭去火鸦残魂。因为,凭他一人,绝无可能把洪安困入大阵,并彻底阻断天地灵气。他有所求,必定甘冒风险。
张元敬心中冷笑不已,站在外圈修士后方,迟迟没有动静。唯有手中的灵幡,猎猎作响,似在催他前行,去将最后的那些残魂收走。
如今,炼阳伞不堪使用,骨刃虽强,却不可破阵,其余灵宝,皆以防御为主,而诸般土系法术和覆土成山之术,或能撼动大阵,但其既阻断天地灵气,则只能凭借自身力量,这实在有些后果难料。
等了有半刻钟,神火教修士越聚越多,大阵也更加完善,威力渐增,困于中心的洪安开始频繁强袭上方圆环,试图脱离其困束之力。
屠鼎翰传音过来:“道友,若再不出手,老朽可真撑不住了!”
“屠前辈,你真以为贫道会为你火中取栗吗?我若入阵,与那洪安岂非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张元敬冷声说道。
屠鼎翰连忙否认:“道友多虑了!能困住洪安,还需道友出力,此阵能有多强。待收拾掉火鸦残魂,我教中这些低阶修士便不死,也要脱力,何言再来对付道友!”
他不说绝无敌意,只言无此力量,倒是让张元敬有些心动。但是,他很快克制念头,语气坚决地说道:“贫道需要破阵之法,无此则宁愿放任洪安离去!”
屠鼎翰道:“此阵名都天烈火禁绝大阵,以火法为基,形成绝禁之牢,封住天地四方。破阵之法也有,便是以水力激冲之,自可破开缺口。”
张元敬暗骂一句老奸巨猾。此老明知他修的是土系功法,却与他说水法,这不是拿他消遣吗!
“我需要通行阵中的阵符或阵器!”
屠鼎翰沉默片刻,取出一柄三角锥状的法宝,说道:“此阵乃以人成,阵符是没有的,只有一枚破阵锥,可以破开某些薄弱之处。道友,你再不行动,此人便真要脱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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