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嗡嗡嗡嗡……”
上方巨力被撞得一颤,其势稍弱。空间中布满气流剧震发出的声音,连带两条玉龙的战斗都为之一滞。
“逆力之道?倒是有点本事。便看你能承受几次!”
老道絮絮叨叨地说着,手底下却毫不含糊,只是法诀稍便,空间中的灵力直如洪流纵横,自四面八方向张元敬压迫过来。
显然,这老道是认为从上压下的手段过于简单,遂转为全面施压。
但是,张元敬的搬山诀却不是简单的以力抵力,不需要从力的来向逆向回顶。他此法,乃是土系功法的要诀,根本在于承受,而不在于逆击。
故此,当压迫之力自四面八方袭来时,于张元敬便如身处深土之中,对各方之力先以身受之,再转移至双肩,分而担之,而不要在各个方面都是用力,都去担负。
数息之后,感受力量已至极点,张元敬再次施展裂土诀,把两肩之力甩出。
空间中再次响起轰鸣震动之声,连那根石柱都跟着摇晃起来。
上方那道人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继续加大力量,调集灵力,对张元敬施压。
张元敬心中早已平静如水,趁着两力相撞后的片刻缓和之机,取出一些异骨粉末吞入腹中,然而借道人的力量炼化,补充纯力,待不能承受时,便以裂土诀打出。
他不知这道人能够存在多久,又到底能够调来多少灵力,但是,他相信只要支撑下去,必有转机。
玉龙与墨龙的厮杀渐至激烈,两条虚形之物,身上都多了许多缺口,不是被对面撕去,便是被对面咬掉。两龙的气机都衰败了很多,但玉龙更加孱弱。
这是能够想得到的。因为墨龙乃是纯一,而玉龙则是金鹏残魂操控,还面对玉龙原本的意念争夺。而且,玉龙终究只是一符,不足以让金鹏残魂发挥太大威力。这也是它第一时间,想要回归张元敬身体的缘故。
很快,百息时间过去,张元敬炼化了极多的异骨精华,体内纯力始终充盈不断,一身修为也借着重压,精进了不少。唯一消耗大的,反而是神魂,无论是施展擎天、搬山、裂地三诀,还是以骨为炉、炼化外力,皆需以元神驱动,且负担甚重,时间一长,便有些魂力不济、精神萎靡。
反观那道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消耗。它终究只是一具虚体,靠着此地精纯灵力而维持存在,那一缕念头却是不可补充的,操控灵力越过损耗越大,此时的身形已有些许发虚。
照此下去,两者还需鏖战百息,方能见出胜败。但是,半空里的两龙之战却已局势逆转。
那墨龙虽能维持气机不坠、强硬凶狠如故,但玉龙一反颓势,越打越强,竟比刚从张元敬手腕上飞出之时,还要强出几分。
显然,这是那金鹏残魂遗留的不死不灭生机发挥作用了。玉龙虽不能从此地空间获取灵力,但靠着金鹏残魂的滋养,足以在生机上压制对手。
居于最上方的道人,目光在玉龙和张元敬身上来回挪移数次,忽然开口说道:“你既以九龙璧灭杀金鹏残魂,与吾也算一路。吾等目的相同,都要阻止这凶物祸乱人族,便不必非打生打死,且停手如何?”
张元敬抑住反感与不快,冷声说道:“你先停手!”
老道把法诀一收,满空覆压的巨力骤然一空。
张元敬也没有什么手段,可以杀灭此道人,故而只能收了功法,暂且隐忍。
他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老道沉默片刻,说道:“吾无名,你可称吾行刑人。吾守于此,只为灭魂。”
“北极观可是阁下所建?”张元敬再次问道。
老道摇首:“吾从未离开过此地。”
“那墨玉是何物?此总与你有关了吧!”
老道还是否认:“持符者另有其人。凡能摄住金鹏残魂者,便是持符人。玉龙也罢,墨龙也罢,都是禁魂符箓,必先禁魂,而后可灭之。”
张元敬思索片刻,始终觉得老道的话不尽不实,想要再问,老道已是另起法诀,引动浩瀚灵力去压制玉龙。
“金鹏乃是荒古异种,得天独厚,凭借开天之初的一缕生发之气,可至不死不灭。自人族崛起于星空以来,为对付这些荒古异种,可谓费尽心力,但终究不能将之真正斩灭。后来,有一位大能想出办法,乃以蛮荒域界为牢笼,以一界之底蕴镇压,并设下专门的行刑之地,待这等不死不灭者极尽虚弱,再引入此地将之彻底灭杀。灭杀之法,乃是以荒古异种之道,还治其身矣!”
道人一边运法行功,一边滔滔不绝地说道:“在这北域之地,镇压着三头荒古异兽,但只有金鹏者,才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另外两兽,实则只是用来对付金鹏残魂的手段。既然金鹏号称不死不灭,那便让它无限地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如此一来,其本源生机必可耗尽。故此,需以火鸦来烧它至死,又需黑凰让它涅盘重生,如此往复,终可将之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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