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凤卿本来都晕过去了，但脸一直被慕容许用冰凉的手帕擦着，力气越来越大，凤卿呼吸都困难，直接把人憋醒了。
“别！喘不过气了！”
慕容许听见什么，第一反应，竟然是把“齐言”捂死在这里。
不过听对方的声音，好像...
慕容许拉开手帕，落入眼帘的，是和齐言一模一样的脸。
“你干嘛！”
凤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夺过慕容许手里的帕子，直接扔到了地上。
“你不是齐言？”
“啊！”
凤卿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伪装还没有卸掉。
“我...”
凤卿忽然顿了顿，这人一看是认识齐言的，如果...
正在思索着，慕容许忽然间凤卿的脸，带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凤卿颜色较深的眼眸，慕容许笃定地说道：“你不是齐言，你是谁？”
慕容许说着，在凤卿的耳边摸了摸，眉头一皱。
“易容？”
凤卿忽然后退，捂着自己的脸。
“过来！”
凤卿无动于衷，慕容许笑了笑，威胁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很明显凤卿并不了解慕容许，根本就没有被慕容许吓到。
慕容许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中了药...我会对你负责的。”
凤卿冷着脸看着慕容许。
知道对方是易容，现实不长齐言那样，但看着此刻和齐言一样的脸，慕容许忍不住犯恶心。
“你把你面具摘了...看着怪恶心的。”
凤卿一言不发，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认栽。
他现在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掀开房顶跳下来？为什么要管这人的死活？
凤卿拿起身边的衣服，就要穿上，但身上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发出了吸气声。
“疼吗？”
此话一出，慕容许觉得自己在说废话。
“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
凤卿强忍着痛，穿着衣服，慕容许只能抱歉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我...帮你穿吧。”
说着，慕容许拿起了凤卿的衣服，却看见了上面的血渍。
“你...”
慕容许直接凑到凤卿身边，“你受伤了？”
看着和齐言一样的脸，慕容许问道：“你是刺客？”
凤卿无语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些什么。
慕容许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
“你是因为...”
“别说了！”
凤卿侧对着慕容许，穿着衣服，慕容许走到一旁，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待凤卿穿好衣服后，慕容许递来了一个小瓷盒。
“这里面是膏药。”
“不了。”
凤卿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味道，即使如此，也可以听出他的原声的疏离，由此不难想象他的性格。
“你不方便，我送你吧。”
“不了！”
话刚说完，凤卿准备下床，身上又痛，双脚又没力，两腿打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慕容许赶紧把人抱起，放到床上。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等好了再说。”
凤卿将脸偏到一边，他不明白，慕容许是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的。
慕容许顿了顿，“之后...再谈谈我们二人的事吧。”
“不用谈了，就当没发生过吧。”
自知今晚走不了了，凤卿躺回到了床上。
或许是太累了，凤卿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慕容许一直守在凤卿身边，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
发生的一切，都想做梦一样。
慕容许起身，准备离开，刚一起身，又忍不住看凤卿一眼。
因为出了很多汗，凤卿脸上的，特别是鼻部的伪装，都已经开始翘边了。
凤卿不愿意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慕容许也愿意尊重他。
但看见翘边，慕容许又想着，这样一定很闷。
纠结了半天，慕容许挖了一点药膏，抹在翘边处，一点点软化面具，生怕弄疼了凤卿，凤卿背对着烛光，慕容许看得不太真切，但他可以知道，凤卿的脸上全是汗水，因为他吃喝手里的面具，就像被泡在水里过一样。
凤卿睡得死，就连慕容许给他擦汗、涂药，他都没有感觉。
慕容再次回来时，凤卿翻了个身，这下慕容许终于看清了凤卿的真实样貌。
和他的声音一样，凤卿清冷的长相，就算被温暖的烛光照着，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着不让人害怕，但却能让人知道，不管怎样都接近不了。
由兰的长相也属于清冷挂，但和由兰不同的事，由兰性格活泼，大大咧咧的，让人感觉很好接近，很可爱，特别是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向的性格。
慕容许回忆着，刚才凤卿的眼神，没有情绪。
慕容许将手里的小瓷瓶盖了起来，抬眼间，凤卿已经醒了，看着边上的蜡烛。
“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凤卿淡淡的开口，脸上没有了束缚，轻松了许多，也不闷了。
他知道，慕容许给他撕下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凤卿没有回答，只听见慕容许在一旁自言自语。
“我叫慕容许。”
凤卿拉了拉被子，他早就知道了，他听见外面的人，是这样叫他的。
“你..不想听我说话，我说了就是。”
慕容许将小瓷瓶放在了凤卿枕边。
“你放心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慕容许收拾完一切，走在主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知道房檐上的灯笼熄灭，慕容许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但他从来没和人说过，他到底想了什么。
即使是多年后，由兰从凤卿口中，意外地得知了今晚的一切。由兰和凤卿一起问他，不管怎么威逼利诱，慕容许都没有说。
直到...凤卿病重，命悬一线时，凤卿问道：“你当时到底去干了什么？”
慕容许抱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凤卿，这才将这么多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慕容许一直守到天亮，宫女太监们前来打扫卫生。慕容许支走他们后，开门一看。
凤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那盒药膏还在枕边放着，房顶还有没盖严实的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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