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也只留两三个亲近的,自愿留在宫里的宫女。其余的是一到年纪,或者是跟主子关系亲近的话,说不得还没有到二十五岁,就早早的替她求情,放她出宫嫁人生子。
于穗岁的视线又落在魏清然的身上,她跪在地上,从她的视角,看不清楚她的眼睛,但是这纤细柔弱的身体,害怕的时候颤抖的肩膀,她侧脸瞧过去,已经微微有汗珠滴落下来。
原来只是强撑。
“皇后娘娘仁慈,我也被你的孝心感动,不若我求求皇后娘娘,允你出宫孝顺长辈?”于穗岁老话重谈。
魏清然心里咒骂一声,珍嫔怎么逮着这个不放,她声音诚挚:“回珍嫔娘娘的话,自古以来忠孝之义,忠在前,孝在后。奴婢伺候主子是尽忠。且奴婢的父母小叔常常教导奴婢,要奴婢一切都以主子为先,一切都以主子为重。奴婢不敢辜负父母长辈的教导。”
于穗岁听这话,轻笑出声,“哦~”
然后就没了。她又转回了自己的话题,“皇后娘娘,臣妾的妹妹的事就麻烦皇后娘娘的。奴婢听闻她有了放妾书之后还要去官府那边核定,她是一个女子,又只有十几岁,臣妾想着,能花一些钱,给她在京城置办一座小院子,给她落户安家吗?”
一切都在皇后跟乾隆面前过了明路来比较好,原主的妹妹如今回江南,回去之后难保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
她想着,她能做的就这些,或者说她愿意做的就这些。剩下的就靠她自己走了。
如今她是宠妃的妹妹,一般等闲的人不敢去找她的麻烦,能找她麻烦的人也没有几个。
富察皇后点点头,“你让你身边的姑姑过来取对牌,陪着你妹妹一道去办理。”珍嫔的妹妹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愿意拿放妾书离开,那就离开魏家好了。
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清然,她是这样的人,那魏家也未必是个好归处。不过女子都是要嫁人的,珍嫔的妹妹坏了名声,日后怕是难嫁了。
于穗岁跟富察皇后道谢之后,带着青竹酒离开了,跪在地上的魏清然,没有得到她的一个眼神。
富察皇后也没有多余的话跟魏清然说,只让管事的姑姑给魏清然换了一个位置。
魏清然自己没有想到自己是是什么也没有办成?
她以为珍嫔会感动于小叔对陆氏的喜欢,会让陆氏留在家里,这样以后她也有借口去找珍嫔,长此以往,凭她的手段自然是能跟珍嫔拉近关系。
可什么都没有,珍嫔不信不说,还要让她出宫。
她不想出宫,说的话自然是会惹怒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对待宫女一向宽厚大度,只要她说些好话,再将自己说的惨一些,说不得皇后娘娘就既往不咎了。
可也没有,皇后娘娘什么话也没有跟她说,连责骂都不曾有。
皇后娘娘直接将她丢弃了。她不敢想自己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处境,魏清然这一回是真心实意的哭了。抱着姑姑的手臂,嘶哑着喉咙祈求,“姑姑,看在我之前多次帮您的份上,替我跟娘娘说句好话,好不好?”
姑姑将魏清然的手拽下来,冷着脸:“清然,你的心思,打量院中没有人看出来是吗?怎么,还没有当上主子,就逞能去珍嫔娘娘的面前仗势压人,娘娘没治你罪,已经是心善了。”她那望厅中一跪,什么心思。
狗都能看明白。无非就是不想要珍嫔娘娘的妹妹离开魏家,带走那些显而易见的好处。可她可以跟皇后娘娘私下说,不该去珍嫔娘娘面前说这些话。
真心喜欢?什么是真心喜欢?
宫里看贵妃就知道,贵妃跟皇上闹脾气,一闹就是几年,可宫中那个奴婢敢对贵妃不敬,内务府那边送东西有哪一次是迟了一丝一毫的。
贵妃要什么没有,名分、地位、金银财宝等等,但凡是皇后有的,除了极少数贵妃是不能有的,她都有。
再来,看看珍嫔,皇上喜欢她,初封就是嫔,是一宫主位。
她院子里多少的东西是逾矩的,可皇上愿意给。那珍嫔的妹妹有什么,住的院子只是普通的院子,还是知道了她是珍嫔的妹妹之后,匆忙之下才换的一个更好的院子,晨昏定省,哪一天没去?白天伺候太太,晚上伺候男人。
珍嫔的妹妹这是得人喜欢的样子?不过是看她长得漂亮,又不需要花什么精力、钱财,只要说几句话就能要到手的便宜美人。
魏清然失声痛哭。
姑姑眉毛一吊,声音越发的冷,“清然,娘娘喜静,你莫要吵了娘娘安宁。”
魏清然抿紧嘴唇,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好在还有皇上,相必娘娘也知道,所以没有将她送回内务府。
于穗岁出了富察皇后的长春仙馆之后,直接去了乾隆的九洲清晏。
李玉知道于穗岁来了之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珍嫔娘娘安,皇上如今在忙政事。”
“李公公,那我先回去了。”在忙的话,那她就回去,这个事等几日跟乾隆说也没有问题,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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