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包括玄立在内显然都低估了如今那一股意志的变化。
当战局在刹那间发生逆转，书生忽然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一场战斗里，红雪完成了对轮回的融合，王庭的两道真灵终于毫无间隙地合二为一，就连玄立对时间的了解和控制也有精进。
然而，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在这一场争执中，受益最大的竟是头顶那道模糊的影子。
在过去，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许是因意志本身的灵动不足，又或是因为不屑于去修习这些，当然最大可能是世上生灵的手段还不曾到值得它去仔细瞧瞧的程度。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看似做出了自身最大程度的手段，总之每一次化身都看似和这些人的极限相似，最后做出力有未逮的假象，以至于让包括红雪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忘记了现在的它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
现在回想，才知无论红雪的精进还是王庭的变化，似乎早在它的预料之内，最终目的，竟都是为了‘偷师学艺’。
眼下，和玄立交手的千百身影，和王庭的秘术一般无二，就连法相天地后的模样都和王庭的本体一般无二。
战斗在一道道璀璨的光芒中展开。玄立念动真言，释放出无量光明，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他的光辉之下。天道化身则挥动玉如意，释放出雷霆万钧的力量，试图将玄立的光明击碎。
玄立微笑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无尽的智慧和慈悲。他看似随意的一掌，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以意念幻化佛门圣地灵山，将敌手拖入自身的主场，这是因为他也察觉到了敌手的变化，在随着战斗的加深，敌手的神通也在不断完善。
空气中充满了沙尘与血腥味，灵山上的花草树木纷纷凋零。飞鸟走兽皆避开这片战场，生怕被波及。二人战斗的地方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界线，超越了时间和空间。
玄立的本体之外，不断有菩萨或罗汉生成，他如今自身已成一佛门，这些化身身穿金裟，头顶肉髻，面容安详，散发着无量佛光。他立足于莲花台上，仿佛与世隔绝，唯有双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玄立双手合十，背后的佛光愈发强烈，环绕周身，如同漫步在云端。
话音刚落，天道化身腾空而起，挥舞玉如意，顿时天地间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玄立淡定自若，眉心间射出一道金光，化为一朵盛开的莲花。莲花与玉如意在空中相撞，爆发出万丈光芒。
天道化身挥舞苍天剑，斩向玄立。玄立轻叹一声，双手合十，背后的佛光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剑气劈在屏障之上，激起层层涟漪。天道化身连番攻击，却始终无法突破玄立的防御。
与此同时，玄立念动佛经，诵念真言。天空中迅速凝聚出一尊巨大的佛像，向着天道化身镇压而去。天道化身面露惊容，迅速祭出浑身神力，形成一道强大的气墙。佛像与气墙对撞，震得天道化身连连后退。
这场战斗使得天地变色，山河动荡。灵山之巅的战斗影响了世间万物，好似引发了九天的震怒，天哭之象不瞒苍穹。
眼见玄立势不可挡，天道化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化为一柄血红长剑。天道化身持剑冲向玄立，剑气如虹，威猛无匹。
至此，玄立似乎无法蓄力，开始节节败退。
他心下暗叹，“这明明是王庭的秘术，偏在它的手中威能要远超王庭，这算是什么道理？”
······
······
另一边，书生的四周有袅袅佛音做了实质的金色长河，又有地涌金莲的异象，每一瓣都如八境巅峰的全身元力的凝聚。
显然，天道意志正在以佛门的手段对付书生。
在过去的时间回溯里，因为佛门世尊从未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所以他并未将上古时期的任何一种传承放在心上。
只有这一次，当他发现这个时代的许多人都发生了不可捉摸的变化，就连玄立世尊现在也复活重生，且有了远比过去回溯要强大许多的境界实力。
他明白，这一次的回溯，似乎和过去不同，“是因为冥冥中规则觉察到了我这一次将要走过那一条通道，所以才会这样吗？”
在困难越多的情况下，他反而愈发觉得自己距离目标更加接近，所以更不能放弃。
人总是这样，当一个人一帆风顺的时候未必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或者在相处的人多么重要，但是如果在和一个人接触的过程中，感受到了许许多痛苦，而且这种痛苦在不断反复，这个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走在了一条正确的路上，或者自己现在遇到了真爱。
这种相信，又或者说期待，其实不过是不想放弃和淹没自己本身已经付出的成本。
天道意志轻捻念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书生则凝视着天道意志，目光如炬，似乎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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