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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漫无目的的在易城闲逛,直到灯火阑珊。
李尘看着万家灯火想起自当初渭城求剑之后遇到的那么多奇异的事,自己这一生也实在算得上的传奇,不由生出种种情绪。
恰恰此时前方出现一座长而弯的石桥,李尘不知为什么,心浮气躁之间不敢踏上石桥一步,似乎走出去之后就再也走不回来了。
李尘自从入世一直没有怕过什么,所以李尘发现自己无来由的怕过之后恼怒地将害怕斩掉,迈出过桥的第一步。
李尘心头的浮躁更甚,甚至于羲皇剑灵传出声音来,“怎么回事?你的心境波动竟然这么大!”
微风走过。
微风拂面本该是惬意的美事,李尘却感觉那春风太过恼人,甚至想要拔剑将微风斩开。
李尘感觉到自己的异常,心想:莫非自己也要入魔?
剑灵提议道:“要不,退一步吧。”
李尘说道:“我自从入世以来从没有退过一步,不过是一座桥,我难道要退?”
李尘告诉自己:“不能退,也不会退。”所以李尘又走了一步,他感觉有些昏沉。
又落一步,李尘久久没有再落一步。
剑灵问:“怎么了?”
李尘甩甩头说:“有些头痛而已。”
不过过桥而已,半刻只行三步,所以李尘很愤怒,他勒了勒系在腰间的裹剑长布。
迅疾地再落三步,无息之间,李尘嘴角溢出几滴粘稠得似再不能流动的鲜血,颜色却鲜艳如绽开的花。
李尘解下背后的剑支着身子,缓慢地又移动了几步,而后又重重跪下。
桥很短,所以他走了过去,然而抬头看时,却发现自己还在桥下。
李尘的确已经过桥,只是那桥并不只有一座,那座断桥连通着的,正是眼前这座长到似乎要连到天边的桥。
李尘细细地看着长桥,心想:这实在是一座秀气的桥。
这座桥长而柔和的地弯曲着,一如当年婉纱的腰肢。
不知从何处传来哭声,李尘想:真他妈地像婉纱,可惜今天之后不知道还看不看得见她。
李尘在寂静之中终于想明白自己脚下这座桥是什么桥,短而痛,长而美,景行不止而不知何时止,这是渡厄桥。
只是李尘没有想到自己破境渡厄会这么突然与危险。
身后的哭声渐进,李尘回头看时,夜幕月光灯火中,竟是那道倩影。只是,她身旁的那个人是谁?
婉纱看着在桥上的李尘,看着他披散的乱发和胸前的血花,“如果过不去,就下来吧。”
吴婉纱的声音传到桥上,李尘笑笑说:“你哭什么,又没有死,我下去就是了。”
然而李尘起身向下走时,长桥后遥远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偈语,偈语并不如何清晰,如舌被嚼烂,含糊而充满一种充斥整个天地的威严。
偈语之后,李尘胸口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在桥上,血沫在月光下生着光泽。
吴婉纱就在桥下却上不得桥,因为桥下与桥上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一桥一世界。
李尘早已经显得极狼狈,这一次弯身吐血后更甚几分。
吴婉纱带着哭腔说道:“回不来就上去吧!”
李尘甩甩头发恼怒道:“到底是要上去还是下去。”
“都到现在了你还凶我。”
李尘笑笑说道:“现在不凶以后就没的凶了。”
吴婉纱并没有笑,“你还是上去吧。”
李尘也并没有上去,反而坐下,说:“先等一等,我说些事。”
吴婉纱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李尘把剑放在桥上,说:“我生而知之。”
“我很特别,我早已经知道自己可以修道,并且天赋是世间第一。”
吴婉纱身边的师弟贾山听到这句话后蹙起眉来。
“然而我在渭城一直不肯修道是因为我有一种恐惧。”
贾山突然一声轻笑道:“先说自己天赋天下第一,又说自己有所畏惧,真是可笑。”
李尘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婉纱,“他是谁?”
吴婉纱说:“是我凌云渡弟子。”
“入世之人?”
吴婉纱说:“除我之外年轻一辈第一人。”
李尘突然问:“他喜欢你?”
吴婉纱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时候问这样一件事,想了想说:“我并不喜欢他。”
贾山皱眉道:“我与吴师姐自小青梅竹马。”
李尘抓起地上的剑,解着剑上的剑布说道:“我涅体时候可以力敌渡厄二境,现在已经渡厄,那么杀你也不过是几剑的事情,虽然我现在下不去,但剑可以下去。看在你是婉纱同门的面子上,我只送你一剑,敢或不敢?”
贾山在凌云渡一直受人追捧与夸赞,似李尘这样的轻视从没有过,所以他决定让李尘明白自己并不简单。
凌云渡的手段是符道,贾山从袖间抖出一张紫色长符,以食指在空中轻划两道虚无的符意,紫符破空而出,化为一只朱雀。
李尘惊奇地看着那只朱雀,“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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