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像真的是爸爸。”大苗的声音一点都不带小别重逢的兴奋,冷漠得与丁果如出一辙。
“小苗!”白子林一身宿醉的酒气,声音夸张得令人尴尬。
小苗给白子林的回应则是更大声的嚎哭。
丁果这才转头去看白子林,用一种审视、陌生又非常厌恶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扫了几遍。
几夜未归的白子林理亏,任由丁果去鄙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偶尔会偷瞄一眼丁果,仅这一眼,他非常准确又强烈地感受到了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一起迸发出来的满满的、深深的、冷冷的厌恶。
“嫂子好!”白子林的死党严致君最怕丁果。
丁果挑了挑眉毛算是和严致君打过招呼,嘴也没闲着:“你俩这样子说没有啥不正当关系我都不信!怎么,都在你家待了多少天了还如胶似漆呢?”
严致君连连摆手:“嫂子我可是直男!我这不是怕您气还没消,跟过来以防万一吗!这几天我出差去四川,今天回来去店里听小秦他们议论才知道你病了,我就赶紧告诉子林哥。他真不知道你病了,一听到这不就着急忙慌地回来了吗!”
想起白子林一玩起游戏再喝点酒就六亲不认的德行,鬼才信严致君的这套说辞。丁果懒得理,扭头就往家走。
“我妈呢?”白子林看着丁果蜡黄的脸再看她抱一个拖一个带着俩孩子的样子,触角很敏锐地竖了起来,小声问严致君。
严致君与白子林并肩走着:“小秦说阿姨昨天刚从韩国回来,脸肿得厉害,不敢出门。”
白子林猛地停下脚步,瞄一眼丁果,压低了嗓子问:“你那会儿不是还说丁果大前天晕倒住院了吗?我妈什么时候去的韩国?”
严致君回:“就那天去的。小秦给白总打电话了,她说韩国那边的医院都已经预约好,不能改时间。给你打电话关机,她也不知道你在我家,没办法,只好去找的孟阿姨。”
孟阿姨是丁果的妈妈,白子林的岳母,是两家唯一一个无论白子林有多不争气多混都会替他说话的人。白子林突然觉得有些臊得慌,愧对岳母,照理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应该去负荆请罪,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推严致君一把:“我看我还是去店里吧,你帮我把你嫂子送回家。”
严致君还没反应过来白子林已经没了踪影。他手足无措地立在当地,等去看丁果的时候,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回盯着他。
严致君从丁果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无可名状的狠绝和幽怨,让他不得不因为认识白子林而感到羞耻。
“你这才见识多少?”丁果的眼里没有白子林,或许觉得不应该把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语气缓和了不少,“你回去吧,在小区有什么可送的!”
严致君没走,见小苗朝他伸手一把抱了过来,脑子一热,嘴没有控制住:“嫂子,你为什么不和子林哥分开?”
楼下的秋千难得空闲,小苗扯着身子要去坐。严致君将她放上去,系好安全带。
丁果的语气非常平淡,平淡到一丝情感起伏都听不出来:“你真以为结婚、离婚就是一张纸一个仪式那么简单?从家庭、双方父母、孩子、财产再到浪费的青春、未知的未来,很多很多都是需要考虑的。”
严致君明白丁果的意思,尽管并不透彻。
“你们这画面够和谐的啊!”从嫆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视线略过严致君的时候特意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不是你把白子林拐带走的吗,你来找他?他不在!”
“真不关我的事!”严致君扶额,咬着牙说:“我要和白子林划清界限!”
“最好是这样,挺好的小伙子小心被那个酒鬼带坏!”从嫆嫆咬牙切齿。
严致君苦笑。丁果的嘴出了名得毒,而她这位闺蜜只会毒上加毒。他嘴笨,说不过,抛下一句“我还有事”转身跑了。
“你可真行!”从嫆嫆剜一眼丁果,“怎么还跟他聊起来了,他不是一直跟白子林穿一条裤子吗?”
“影楼的那群八婆被我婆婆洗脑了,说我虚荣、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严致君还正常一点。让他做个见证,看看我过的什么日子,也让她们知道一下这娘俩才是虚荣、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严致君就一小孩,搞不好恋爱都没谈过几次,他能理解你?!”
丁果没有说话。
“因为你我都恐婚了知道吗?”从嫆嫆越想越无语。
丁果又想起了那棵无辜的无花果树,突然笑了:“敢不敢在你妈面前说恐婚俩字?”
从嫆嫆果断摇头:“我还没活够呢!”
丁果刚要说什么,一抬头,冲从嫆嫆身后笑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这儿够热闹的!”说完伸出一只手打着招呼。
从嫆嫆扭头去看,冲身后的男人扫视了两圈才想起他是丁果的表哥。她淡淡地打了声招呼,给小苗摇秋千去了。
秦士朗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衣着随意、款式陈旧,手里拎着一些从超市买来的营养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冲从嫆嫆点了点头,算是有了回应。
秦士朗问丁果的身体状况,又聊了一些家里的琐事。他没打算上楼,丁果也没有待客的意思,毕竟在她眼里秦士朗跟亲哥哥没什么区别,无需拘礼。
从嫆嫆一边晃着秋千绳,一边时不时抬眼去看秦士朗,发现他的肩膀有些倾斜,不知道是因为懒散的站姿还是精神头不足。他表情严肃,说话的时候也没个笑脸,样子看上去特别像在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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