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头的嘀咕他也听不懂,感觉到老疤头没生气,他突然咧嘴笑起来,小小声说:“你爹,老疤头回来啦?”
老疤头顿一下,忽而笑起来,笑着点头,“是,是,你爹老疤头回来了。你小子,还知道这么说了,谁跟你说的?”
“是你王婶吧,你王婶是个好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你爹以前可坏了……”
老疤头今夜明明没有喝酒,却好像喝醉了一样打开了话匣子。
巴智勇也听不懂,没感觉到老疤头生气就乐着一遍遍喊:“你爹,老疤头,回来啦。”
越喊越大声,越喊越高兴儿。
“你爹我回来了,快别喊了,大半夜的吵到别人家,别人又来骂你。”
巴智勇哪听得进去,光溜溜的扭着,手一直冲着老疤头摇。
老疤头说不听只能威胁,“我棍子来了。”
巴智勇安静了。
老疤头叹息,他不想打孩子的,但他总是身不由己没做到。
他想多挣钱能回来多陪儿子两年,每每在外头忙得太晚回来,儿子就发狂,邻居上门闹,他送走邻居再伺候发狂的儿子,他一个人掰不成八瓣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不就这么带儿子走了。
“今年过年爹给你买新衣裳,给你买零嘴儿,给你买小木马,咱们好好过完这个年,明年能不能过完,咱们就过到哪一天算哪一天,爹也赶车带你出去瞅瞅看看,整天在家,你都烦了吧……”
老疤头碎碎念着,巴智勇就悄悄的小心的一眼一眼去瞅老疤头,偶尔父子俩对上视线时,巴智勇就给老疤头一个憨憨地笑来。
是真的憨憨的那种,但却很甜。
包家现在也很甜,全家人一起帮高喜发安兰收拾,除了包富贵。
他正在哄高馨睡觉,背着她一圈一圈在院子里走,嘴里背书手下在空气里写字。
今夜月明星稀,明儿是个好天。
白日呼呼的凉风都好像吹得温柔了一些,没那么冻人。
其实不是,是包富贵背着娃走热了。
后背火烫,跟背了个小火球似的,还是不太听话的那种,两只小脚丫从包富贵的屁股踢到大腿再踢到他的膝盖弯。
“啊!外婆,娘,大姐,馨儿要蹬出来啦!要掉啦掉啦……”
包富贵再顾不上背书,两只手背到身后紧紧把不听话的小家伙搂住,想拍小家伙屁股一巴掌,都不敢拍,怕手一松,小家伙就从他背上滑下去。
包小麦不厚道的捂着嘴哈哈笑,“小弟,你都背过馨儿几天了,咋还背得这么好笑。”
包富贵欲哭无泪,“不是我,三姐,是她又皮了,一点也不知道累的,就一直蹬,这次给她绑紧一点,她肯定就蹬不掉了。”
安兰笑着上前把高馨从包富贵背上放下来,高馨一到娘亲怀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口齿不清道:“娘,觉。”
包富贵瞪眼:“……”
院子里的人都笑起来,高馨也一点儿不觉得吵,在安兰怀里拱了拱小身子,没一会就甜甜睡过去。
包富贵:“……”
第二天,包家人分成了五波忙。
包小麦送弟弟去上学,包富贵不要,包小麦偏要送,包富贵就只能无奈的让三姐送。
路上包小麦让包富贵继续教她背书。
包小麦觉得她最近可太忙了,学习都耽搁了。
她只能努力抽出早上的时间来和弟弟学习新东西,顺便送弟弟上学,回来的路上她还能继续巩固巩固再背一背新句子,到家她就能背熟,像外婆说的锻炼和学习两不误,还关心了弟弟,多好。
第二波是秀芬儿和高喜发,两人要坐老疤头牛车去城里上工。
第三波是包稞,等到方家差不多吃完早食的时间,包稞要去找方举人买西北角的荒地,最好能把方家的那几亩荒地和陈家李家的一块买下来,就能把这一片荒地都连在一起。
秀芬儿本来是要自己办这事儿的,但她仔细思考了一番,家里的事不能全指望她,家里人少,那就培养了一个顶两个的能干。
包稞现在不结巴了,跟人沟通完全没有问题,给他足够的鸡汤和自信,他肯定能干好这件事。
秀芬儿想他不仅手能拿肩能扛,还能跟人打交道,包富贵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包稞才是一家之主。
第四波是安兰包小米包小豆和包小麦,她们再做五天的玩偶,玩偶的数量就差不多了,得送到城里看看行情怎么样。
很多时候,想象和现实总是会有差距,万一卖得不好,那这么多玩偶堆家里也够了,每人床上都能分到好几个。
第五波是白雪梅。
白雪梅今儿要和葛仙米一起做润肤膏。
秀芬儿昨晚和白雪梅说这事时,白雪梅担忧又害怕,她觉得她不能胜任,万一砸了咋办?
葛家现在的蜂蜜黄蜡有限,要是这次做砸了,那就只能等葛老大夫收了蜂蜜和黄蜡回来再尝试。
秀芬儿直接道:“你常说娘赚钱不带你,现在娘带你了,你又前怕狼后怕虎,能不能成你给句准话?不能成我过两天让山子媳妇来,我给兜底她肯定敢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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