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十里,春风得意,一路上的喜气洋洋。
一路上更是有些小孩随着迎亲队伍追赶而来,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嚷嚷着。
“新娘子出来了,看新娘子咯!”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一下子阻碍了路上过往的车辆。
大家都纷纷停下了车,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想沾一沾这喜庆。
“七哥,这恐怕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了。”
“没事,不赶时间。把车靠边停一停,我下车透透气。”
“七哥,我陪你吧。”
段司深说完,随着奚容澈一同下了车。
八卦十足的段司深,突然对这迎亲队伍十分的感兴趣,不一会儿便和路人聊了起来:“这是谁家娶亲呢?这么热闹非凡?把路都给堵上了,声势如此浩大?”
“十里路的孙老爷纳妾!”
“纳个妾都这么热闹?这么大场面?这恐怕也是少见多怪吧!”
“谁说不是呢?这孙老爷也是到了花甲的年纪,还恬不知耻的纳妾,还不是因为手里有点钱!有钱就是了不起,再年纪轻轻的姑娘,那也心甘情愿的堕落入他的手中。”
“花甲老人?那确实是离了大谱了点。那新娘子多大?怎么就愿意啊?岂不是就这样白白糟蹋人家一个好闺女了!”
“我可听说,这新娘子可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如天仙般倾国倾城,不仅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是个身份高贵冷艳的清王朝格格,一个花季少女自此堕落,能不糟蹋吗!”
“格格?你确定人家姑娘就是为了钱?不是被胁迫的?”
听到这里,段司深不禁诧异不已,这年头,格格都屈尊下嫁?还是嫁一个花甲老人为妾?天理何在啊?奈何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奚容澈听到这,脑海里霎那间闪过一丝焦虑不安,一个恍然大悟,有个直觉的声音告诉着他,大事即将不妙!
这北上还有几个王府里的格格?除了杜王府里的格格,他好像还真没听说有其他的格格。
他瞬间阴着个脸,表情十分的难看,怒气冲冲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就抓住了那人的衣领,霸道而决绝的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一身军装,威武霸气的男子,路人吓得说话都哆嗦了起来,这有着像神一般掌握权利的军阀,可不是他一个普通百姓招惹得起的。
“她叫杜……若……溪!听说是杜亲王的女儿,人称若溪格格!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饶命啊,军爷!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一旁的段司深看着如此激动万分的奚容澈,着实有些被吓到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惹出点什么意外来,便赶忙劝着点道:“七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和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杠上了呢?松手,松手,消消气。”而后对着那路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再次听到杜若溪这三个字的时候,奚容澈的瞳孔被无限放大了,神情高度紧张,整个人仿佛都变得不好了。
这个人是说……
她要结婚了?
这轿子里面坐的新娘子是她?
不不不……
这太吓人了!
这犹如晴天霹雳般,一下子便震慑住了奚容澈。
杜若溪这三个字恐怕在他奚容澈的心里,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扎入他的内心深处,不能自拔,扎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隐隐约约感觉额角上,刘海覆盖下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她给他留下的没齿难忘的耻辱,也是永生难忘的痛。
他这才北上不久,本打算处理了军务后才开始着手找她的。这会儿不知是什么难以言喻的缘分,这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但是,奚容澈压根就不相信眼前他所听到的一切。
高贵如她!
清冷如她!
鄙夷如她!
不屑一顾如她!
目空一切如她!
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段司深,快!上车去杜王府!”
想到这里,奚容澈变得焦作不安了起来,他必须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着急的让段司深上车,调了车头去往另外一个方向。
“七哥,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难道你认识这个格格?”
段司深一脸的疑惑不解,一头雾水,却来不及听什么解释,只能照做不误。
“别问了,快走!迟了怕是来不及了!”
奚容澈现在就想去杜王府弄清楚一些事情,为什么杜亲王会狠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花甲老人?
这是要她去送死吗?
管家爷爷呢?他为什么不阻止她?
一时之间,许多的问题困扰着他,他只希望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杜若溪并没有出嫁,更不会嫁给一个花甲老头!给他当什么所谓的姨太太!
她那么清高骄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谁都瞧不上,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如此低贱到屈尊下嫁?
他不相信!怎么也不会信的!
段司深将油门踩到底,汽车一时之间在路上飞奔了起来,转眼间便到了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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