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
呼啸的炮弹从德军士兵的头顶飞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马克紧张的抽着烟，只能感受到耳鸣和心跳，疯狂跳动的心脏就像是要破膛而出一样。
这场炮击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周，而马克的上级向士兵们承诺，更多的援军将会被指派到战场，新一批的火炮已经启程。
现在士兵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河岸阻止法军的登陆。
马克将烟蒂扔在脚下，雨水浇灭了火星，发出“滋滋滋”的声响。
“士兵们准备，法兰西的杂种要进攻了！”
随着军官的大吼，马克检查了针击枪的弹药，将子弹推上枪膛，与其他战友一起将枪口探出战壕。
远处的河面上，法军的冲锋小艇吐着黑烟，将法军士兵送到河岸。
还没等他们上岸，密集的炮火就射向滩头。
德军被炸的龟缩回战壕之中，马克蜷缩在战壕内，将头埋低，双手手紧紧的握住枪杆。
爆炸的火光和浓烟遮蔽了双方的视线，德军士兵只能对着所有可能的方向进行射击。
法军军官从船上下来，他指挥士兵向前进攻。
“士兵们，炮兵会为我们提供半小时的炮击掩护。
前进的路上将不会遭遇任何抵抗，因为在这样的火力下，敌军的战壕里就连一只老鼠也不会剩下。
记住，冲锋，进入战壕，占据阵地！”
当时间临近下午3点30分，法军的炮击突然停止。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尖锐的哨响和管风琴吹奏的洋葱之歌。
“冲锋，冲锋！”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停下，想要活着就必须冲入德军战壕！”
法军军官拔出佩剑，他长剑遥指远方，第一批2000人的士兵开始了冲锋。
他们低伏腰身，甚至是在湿滑的地面上向前蠕动。
也许，德军战壕内的老鼠都被炸死了，但是幸存的德军向他们射出了炽热的子弹。
两个月以来，法军第一次踏入了德军的阵地。
为了准备今天的进攻，法军的600多门各式火炮在两周内持续不断的向德军阵地投射炮弹。
柏林支援而来的火炮，在法军绝对的数量面前被摧毁，双方在色当只剩下法军的火炮在怒吼，河面上的法军驱逐舰和要塞级巡洋舰为冲锋的士兵尽可能的提供火力支援。
然而，即使是如此凶猛的火力，德军的抵抗依然顽强。
当法军冲入战壕前的开阔地带，德军阵地上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两挺重机枪组成的阵地进行着交叉射击，橙红色的曳光弹组成的鞭子扫向法军。
法军就像割麦子似的倒了一地。
马克从战壕中探出脑袋，他举起针击枪瞄准了一个法军士兵。
“砰～”
法军士兵应声倒地。
马克缩回战壕，在重新装填了子弹后并没有急着再次射击，而是用小刀在枪柄上划了一道。
“13！”
马克低声呢喃。
当马克再次将枪口探出战壕时，河岸边的法军能站立的已经不多了，几乎所有冲锋的士兵都倒在了路上。
在火药技术和枪械发展的今天，排枪射击时代的集群冲锋在重机枪组成的火力网面前，显得那样的不堪一击。
来势汹汹的法军，在短短20分钟内就开始撤退。
2000名法军仅有400多人成功撤回河岸。
法军的进攻被阻止了。
但是德军士兵并没有露出胜利的笑容，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每天的例行进攻。
拿破仑拼着巨大的伤亡，为的就是疲敝德军。
德军的家底并不多，各地的退伍老兵，也不是一天就能集合完毕的，只能每集中几百人就送往战场。
马克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上最后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传给身边的战友。
“圣诞节快乐！”
一旁的士兵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咧嘴一笑。
“是啊，圣诞节快乐。”
一个小时后，法军的火炮又发出怒吼。
不同于以往的例行炮击，这次的炮击比之前的所有炮击都更为猛烈。
炮弹的落点集中在防线中段的阵地，前线监视的士兵发现，法军又有了大动作。
“怎么回事？”
得知异常的布吕歇尔爬上一个小土坡，他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河岸。
密集的闪光是法军火炮在炮击，河道中的炮艇和驱逐舰也加入了炮击行列之中。
而德军的一处阵地笼罩在硝烟之中。
“难道今天法军准备了两次进攻？”
布吕歇尔皱起眉头，他有些疑惑。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布吕歇尔冷汗直流。
只见有四艘要塞级巡洋舰吐着浓浓的黑烟，飞快的冲向河岸。
蒸汽机强大的动力，让四艘要塞级巡洋舰直接搁浅在河岸上，其庞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横亘在两军之间。
拿破仑使用了冲滩战术，以四艘要塞级巡洋舰搁浅为代价，在河岸边形成了四个堡垒。
这四个堡垒将成为法军在北岸的前沿阵地。
河岸上的异常吸引了德军，军官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让附近几个阵地的士兵撤退。
在北岸获得了前沿阵地的法军，正式开始了总攻。
后方无数的蒸汽快艇和民船，将一船船的士兵送上岸。
这些士兵在要塞级巡洋舰庞大的身躯两侧挖掘战壕。
一些黑乎乎的身影吸引了德军的注意。
“该死的，是法兰西非洲军团！”
布吕歇尔一眼就认出来，那些是法兰西的土着人仆从军。
战斗力没有，但是干活是一把好手。
很快，四艘要塞级巡洋舰之间就被挖通了战壕，法军成功在北岸得到了安全的阵地。
天色微暗，在色当的指挥部内，贝尔蒂埃等来了拿破仑。
拿破仑进入指挥部后，脱去外罩没有废话，自然的接过贝尔蒂埃的指挥棒。
“圣诞节攻势第一阶段顺利完成，我们在北岸成功获得了阵地，现在我们需要等到夜晚进行总攻。
但是在总攻之前，我要告诉各位一个不好的消息。”
拿破仑环顾四周说道。
“意大利人出兵了，目标是我们！”
指挥部内，众人面面相觑。
贝尔蒂埃说:“意大利人就是小丑，我们只需一支偏师就能击败他们！
我们要担心的，其实是意大利背后的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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