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三军军官学校开始走上正轨。
校园内,来自各军的军官正在进行恢复性训练,从最基础的踢正步开始,操场上到处是训练的身影。
陈登拿着一条皮鞭,在学校内各处巡视,见到有不标准的就是一通怒骂。
虽然明军手册规定能不无缘无故打骂士兵,但是陈登毕竟是文明人。
骂起来不带一个脏字,但就是难听。
李思明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紫。
他感觉出来了,陈登最喜欢逮着他阴阳怪气。
晚饭时间,李思明排着队伍,静悄悄的等着打饭。
身后的丁乔悄悄推了他一下,细声说:“老李,今晚我可能要晚点回宿舍,指导员找我有点事,你们先睡吧。”
“好啊。”
李思明想也没想的回了句。
这时候,更后面的四个人也开口了,都是指导员找自己有事,可能晚点再回来。
搞得李思明满头问号,指导员都找你们了,怎么没找我?
带着疑问,李思明默默吃完晚饭,他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来到陈登的办公室。
“哆哆哆~”
敲门声响起,办公室内亮着白炽灯,陈登正在给各个学员做每日评分。
他头也没抬的回道:“门没锁,进来!”
李思明推开门,又细心的把门关上,蹑手蹑脚的来到陈登身边。
“校长啊,王在汉他们怎么被指导员找了?我怎么没被指导员找过去?”
陈登正烦着呢,听到是李思明的大嗓门,抬起脑袋扶了扶眼镜,把李思明吓得赶紧立正。
“李大师长,你要是没什么事自个儿一边玩去,别耽搁我处理公事。”
陈登不耐烦的挥挥手,准备赶人了。
他越是赶人,李思明心里越是没谱。
李思明绕着陈登说来说去,见陈登头也不抬,专心打评分,只能悻悻的离去。
回去的路上,李思明挠了半天脑袋,也没搞清楚那五个战友犯啥事了。
“算了,不管了,等他们回来再问吧……”
李思明嘟囔一句,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孙子兵法》离开宿舍。
他准备找个安静且环境优美的地方读书。
“孙子曰: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李思明摇头晃脑的,顺着路边亮堂堂的路灯,一边散步一边读书。
《孙子兵法》,以及其他各类兵书是军官学校的必读科目,占了战略课的很大篇幅。
战略课的学分是军校考核的大头,三军军官学校是为了培养各级军官而设立,她允许有部分军官体能评不上优秀,但是绝不允许有军官在战略课学分上扣分超过两分。
这可把学员们愁坏了。
尤其是那些只在军队扫盲课学过一些常用字的军官,在看到这项规定后,哀嚎遍野。
李思明上过私塾,识字问题不大,但是各类兵书也是第一次读。
他必须抓住一切能用上的时间来学习。
很多学员都选择在晚餐后在自习室自习,也有喜欢安逸环境的,会在军校的湖边边散步边学习。
李思明走着,沉浸在知识的海洋。
周围都是一个个学员的身影,有的在路灯下埋头苦读,有的在长椅上看着兵书挠着脑袋。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
在几条小道交汇处的亭子里,李思明一边读,一边思考其中的含义,急得抓耳挠腮。
这时,他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然后眯起了眼睛。
只见丁乔从对面走来,眼睛一刻不动的盯着书本,也在摇头晃脑的念书。
不只是丁乔,赵铁柱等人也从其他小道上走过来。
念书声戛然而止。
6个人面色尴尬的互相对视。
就连最为老实的杨成也绷不住了,他有些尴尬的说:“好家伙,不是都被指导员找过去吗?怎么都在湖边散步啊?”
“跟兄弟玩心眼儿?”
6人笑呵呵的,互相拍拍肩膀,场面一度非常热烈。
众人肩膀被拍的“啪啪”响。
“好了好了,别拍了,再拍胳膊要脱臼了!”
李思明一把推开丁乔。
几人相视一笑,坐在亭子四周的长椅上继续读书。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赵铁柱挠挠头,他放下书对着几人问道:“我说哥几个,这天地孰得是个什么意思?指的天时地利人和吗?”
一旁的萨镇冰放下书,微微一笑。
“我来解释吧,意思是……”
萨镇冰毕竟也有家世,受过的教育高出众人一大截,他没有私藏,而是大大方方的给赵铁柱解释。
有了萨镇冰的例子,亭子内活泛起来。
不少抓耳挠腮的学员闻声赶来,围在亭子边听课。
众人互相交流心得,聊的好不快活,聊着聊着就聊到反清复明的战事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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