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轻夜琢磨的时候,京乐春水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他微笑着和自己具现化的刀灵告别,在刀灵消失时回到一个人的他又挂起了平时那几分沧桑、几分玩世不恭的面孔,直到收回腰间的斩魄刀传来丝丝暖意,他才打起精神来。
举手,用故作羞涩的表情、夸张的语气和观众打着招呼:“我的表演应该还可以吧,怎么连一个掌声都没有啊!”
“诶,那边那位可爱的妹子,象征性的为我欢呼一声呗。”京乐春水看着那位还没有摆脱情绪,眼角似有泪滴的姑娘喊道。
当年的他和她,赌上一切的表演却以一种荒诞的形式“宣告失败”,他和她之间的命运也在家族安排的剧本下走向悲剧。
“贵族和平民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哪怕你只是次子,哪怕你们从小一起玩到大,你给我听清楚了京乐次郎总藏佐春水,别让家族蒙羞!”
这是当年父亲对他说的话,连一直偏爱他的母亲这一次也坚定的站在父亲身后。
可什么是命运?什么又是注定?
当年围观的贵族没有一个人鼓掌,现在围观的平民却都响起了掌声。
所以不是我错了,而是你错了,父亲大人!
听着周围发自真心的掌声和赞美,京乐春水这次笑得很开怀。
京乐春水似乎暂时走出了颓废,这点轻夜倒是很高兴,但现在难题又交到了他的手上,他应该为京乐春水准备点什么呢?
京乐春水道:“小师弟可不要偏心啊,我可是心窝子都掏出来了,你可得为我准备上一壶好酒。”
言下之意是看出了轻夜感悟情绪的目的。
轻夜表示明白后来到餐车陷入沉思,酒这种东西需要很长的时间酿造,他自然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可要赋予它怎样的意境才合适呢?
轻夜思考了良久,终于有了决定。
他没有根据京乐春水展现的情感来酝酿,因为他不太懂,也没有随意摆烂选择一个来打发京乐春水,因为这关乎他的道。
他只是另辟蹊径。
只见他拿出一个宽口大碗,把酒倒至碗口齐平,随后双手挥动碗口上方无数看不见的冰晶凝聚,太阳光如流水一样流入碗中。
本就倒满的酒碗,在太阳的光辉流入后,变成了一块通体晶莹的玉石,碗中的酒水满盈却并不溢出。
与此同时轻夜的手在碗口上方一抹,一丝元气融入酒水中,在手掌移开之后像是魔法一般,碗中的日光变成了皎月,与天上的太阳相互辉映。
“请。”轻夜摊开手奉上他认为完美的作品。
京乐春水也毫不客气的端起碗,咕噜咕噜地一口满饮。
酒初入口十分平常,比寻常的酒水更加甘甜可依旧普通,在吞入喉咙的一刹那宛若微型太阳在口中爆发,炙热且一往无前。
京乐春水感觉口腔被炸出了无数细小的伤口,如果不是他换个普通人可能一口酒就得被炸死,可他没有犹豫直至把酒喝光一滴不剩。
进入肠胃后的酒水一反之前的暴烈,和着口腔中血水的铁锈味竟然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这酒水虽然独特,但奇怪的是其中没有融入任何意境。
京乐春水看向轻夜想要问清楚原因,却见轻夜摇头指了指他腰间的斩魄刀,京乐春水才恍然大悟,随即面带自嘲。
要想达成卍解,不是单单灵压和灵威就足够的,其中的一个步骤就是明悟自我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在这方面每个队长都是轻夜的前辈,包括曾经的手下败将鬼严城剑八,他可没有资格在这方面指点队长。
只不过卍解之后又陷入迷途而已,这是人之常情只要把它找回来就好,毕竟斩魄刀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从不曾离弃。
所以他以日月代指天地,以口中的血代指人,天地之间人最大,人才能决定自己的宿命而不是被宿命安排。
他京乐春水的命运只有他自己才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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