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远已经查到了何溯翊跟叶浔的关系,他看了一眼手机,突然瞥到今天的日期。
他的停顿被一旁的季修年注意到,季修年一个眼神剜过去,“怎么了,叶先生?”
叶呈远平笑两声,“没事,没事。”
季修年自然也是没心思去管他看到了什么的,他只要结果,过程是什么,并不重要。
他理了理自己的外套,冷声道:“不想你的叶公子受什么伤,就赶紧把叶浔的事给我办好了!”
叶呈远沉默两秒,随后看了看那边的叶珈,最终应他道:“我知道了。”
之后,季修年就走了,叶呈远看着车库的门被关上这才松了口气,他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
明天,是沈漓的忌日。
隔天一早,叶浔早早的就来了墓园,手里拿着一捧白菊,她没有告诉季屿臣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她到现在还是在犹豫,也依旧无法完全接受季屿臣。
冷寂的墓园里,寒风萧瑟,因为下雨,整个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墓碑被擦拭得锃亮,照片上的女人莞尔一笑,两侧的头发垂落,她眼里星亮点点。
叶浔伸手轻轻抚摸照片里的女人,她的脸颊,她的唇角,她的鼻尖,以及,她的眼角。
忽的,她鼻尖一酸,“妈…我好想你……”
泪水一旦有了泄出的通道口,就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以为自己能够忍住不哭的。
正沉浸在情绪里的叶浔自然没有注意到一旁躲起来的叶呈远。
他一身黑色西装,手里也同样抱着白菊,另一只手举着伞,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
只是他抱着白菊的手紧握成拳,嘴角也紧紧抿起。
他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叶浔说话,他知道叶浔喜欢在沈漓的墓前跟她说说近况,然后再说说自己的心情,以此来让情绪得以宣泄。
叶浔说完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状况,随后又想到最近一直困扰自己的东西,她半跪在墓前,面露愁容,缓缓开口:“妈妈…我最近,有一件很苦恼的事情,虽然,虽然我跟季屿臣是契约结婚,也是契约恋爱,但我好像…好像真的有些不受控制的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有那么一瞬,我也在想他说过的永远……”
听到这里,叶呈远已经难以往下听下去,他抬眸看过去,一双眼睛紧盯着叶浔那个方向,眉头也皱得紧。
契约结婚?契约恋爱?!
那叶浔跟季屿臣就是假结婚了?!
叶呈远一时脑热,正想上前去质问叶浔,但他刚迈出一小步,就见叶浔身后又多了一个人。
叶浔正低着头轻轻抽搐着,突然,头顶有一道阴影,背后响起很轻的一道声音,“叶浔。”
那语气里显露的温柔在这一刻彻底击陷了叶浔的心脏,她眼底尽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伸手去揩脸颊上落下的泪滴,但季屿臣先她一步上前一小步捧住她的颊侧,指腹轻轻在她的脸上擦拭着。
叶浔一双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似乎还特地打理了一下头发,她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字,“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过来?”季屿臣猜到她要问什么,直接替她说了出来,随即又回答她:“之前我让人查过,所以知道今天是伯母的忌日,只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走了……”
说到后面,季屿臣的语气里已经带着些失落,他其实明白,叶浔的心一直封闭着,所以他愿意去等,愿意等到她解开防备的那一天。
只是今早看到她空空荡荡的房间时,他的心还是没抑制住的一痛。
叶浔感受到脸上的泪水已经被男人擦拭干净,她慢慢地咽了一下口水,想要解释,但季屿臣却把手掌移至她的后脑处,另一只手则是托着她的腰身,他低语着,“叶浔,至少在契约期间,你让我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陪着你,好不好?”
两人没有打伞,但是原本细密的雨已经停了,太阳也终于划破云际,照亮了原本黑压压的天空,那一刻,叶浔看到季屿臣身后无数的光芒洒下,他逆着光,却给她带来了光。
情绪在无数因子的推崇之下,已经到达临界点,叶浔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季屿臣……”
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已经全是这三个字,其他的,叶浔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
但只是这三个字,季屿臣觉得已经足够,他能够透过这三个字,领会她的情感。
一直到两人扫完墓,季屿臣把半跪着的叶浔扶起来,准备离开。
但临走时,季屿臣又对着墓碑上的沈漓补充了一句。
“伯母,我会好好照顾叶浔。”
叶浔的手被他紧紧包裹在宽大温热的手掌之中,此刻的她虽然仍旧眉眼中透着些许的凉,但叶浔知道,她好像…骗不了自己了。
等两人彻底离开,躲在另一处的叶呈远才敢出来,他缓缓走到沈漓的墓前,看着墓碑上放着的两捧白菊,默默把自己手里的那一捧也放到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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