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回答说:“对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突然就发起烧来了,折腾半天。而且今天有点反复,午饭那会儿又烧起来了呢,现在又退烧了。我今天都没有去上班,在家偷闲一天。”
叶夏早毫不留情吐槽她,“你管这叫偷闲啊?拜托你,它的名字叫病假好吗,你自己制定员工守则的时候,没见过这两个字?”
“哦,见过啊,”程云想回答得很坦然,“当然见过,不过没用过。我亲爱的合伙人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时候见过我休病假吗?”
叶夏早假模假样掐指一算,“诶你别说,还真的是没有。”
何止是没有,业务多的那段时间,几乎是连正常的休息时间都保障不了的,恨不得把自己分裂成四个人来用,根本都顾不上生病。
“所以说,我现在一生病了能在家休息,肯定算是偷闲啦。”程云想总结得出结论。
叶夏早敏锐地抓住字眼,就开始取笑她,“哦~在家,在家……是在的谁家啊,我们家想想小朋友。”
程云想这下一噎,尴尬地轻咳一声,“那……那我不是人在外地,所以只好寄人篱下嘛。”
“哟,寄人篱下呀,”叶夏早的脸,一下往屏幕凑近过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寄人篱下的日子可过得苦哟,也不知道那骆泽川到底是怎么样虐待的我们想想小朋友呀,都虐待病了呢?你等着,我这就找他兴师问罪去!”
说着,就要动手去关视频聊天,吓得程云想赶紧喊她:“早,你住手!”
“嗯,喊我什么呢,小朋友?”叶夏早手指就停在那里,不肯移开,脸上倒是笑着的,但一副威胁的语气。
程云想赶紧改口,讨好地堆着笑,“早~早早姐~我最最亲亲爱爱的早早姐姐~请你不要冲动,好吗?听我狡辩一下子呗。”
威胁的手指被她吓得赶紧挪来到别处去了,叶夏早看起来倒是更加担心她了,“想想,你要不还是把那什么,那个——退烧贴——咱重新给贴回去吧,我看你体温怕还是不正常,脑子都烧得有些傻了……”
说着说着,一下子又自己坐直了,很严肃地看着屏幕里的程云想,说话语气都正经得不得了,“想,要不——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不行啊,发烧要是真严重起来,那可是相当不得了的啊。”
愣是把程云想唬的一愣一愣的,那样子看上去,倒是真的像脑子烧糊涂了似的,“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已经退烧了。”
“我看不像,而且,你刚刚不是还说发烧容易反复吗?乖,咱再量量体温看看。”叶夏早劝着。
这是怎么啦,她的话现在这么不值得被相信了吗?
气得程云想把桌上那根温度计怼到了镜头前,大声呛她:“看看,看看,喏,这是我刚刚量完的体温,正常的,正常的,正常的!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三遍。”
屏幕那头,叶夏早眯起了眼,对着镜头像是寻找着什么,“想,我看不清啊……”
程云想啧一声,开始找角度给她展示上面的温度,结果无论怎么调整,愣是调整不到想要的那个角度。
渐渐的,她烦了,把温度计往桌子上轻轻一丢,双手环抱自己,破罐子破摔了。
生闷气,“找不到,看不清,算了算了吧,你爱信不信。”
“呀,我们家想想怎么生气了呀?”
程云想:“哼!”
“呀,怎么回事呀?我们家想想,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呢。”
叶夏早的这句话说得很慢,语调称得上有些怪异,整句听下来,算不上是纯粹的调侃,反而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在提示她一些什么。
这是叶夏早和程云想固有的一种相处模式,每当她想要提点她一些什么的时候,总是这样子的的调调。给足她思考反应的过程,而不是直接告诉她。
这是她们双方都更加喜欢的方式,她们之间的小默契。
好在,程云想今天也不是真的烧糊涂了,反应可能慢了点,多拐了几道弯,但终归,脑子还是能用的,能得到正确的结果。
这又是一个她们之间的小默契。
“你是说,骆泽川把我惯坏了?”程云想得出一个结论,但十分的不确定,小心翼翼反问。
叶夏早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坏’是不至于的,但‘惯’是一定的。看看你现在这样多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发脾气,那就发脾气嘛。”
“我——”程云想为自己小小狡辩一下,“刚刚不是对你发脾气,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叶夏早看她“只是”半天,也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接过了话茬,“没什么嘛,发脾气又怎么样呢,咱俩之间打打闹闹发脾气,我又不会小气地怪你,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啊,你说是吧?”
可是程云想“只是”了半天,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正在认真地回想,思考,然后发现,自己最近好像——的确是越来越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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