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阮檬不可置信,抓着男人追问,“什么时候卖的?谁卖给你的?卖给你的人是不是姓江?”
“不知道,委托人出面办理的,等等,这些好像跟你都没关系吧?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
阮檬卡着门缝急急问道:“那这房子里之前的东西呢?都去哪了?被人搬走了吗?”
“什么搬走?没人搬,我问过原房主东西还要不要,委托人说都不要了,让我自己处置,我留了个吉他,别的东西都扔了。”
“吉他!那吉他是我的!你还给我!”阮檬急了,伸手就要拉扯男人。
“房主都说东西不要了,这房子又不是你的,我凭什么给你?赶紧放手!”
男人扯开阮檬的手,用力关上大门。
阮檬痛呼一声,抱着自己的手面容扭曲,缓了一会后,他想起什么,赶忙坐电梯下去。
拨开那些蛇皮袋,不是他的东西还能是谁的?
可就只剩下一些他收集的长篇,个人衣物床单被套什么的,能用得上的东西早就被这里的住户捡差不多了。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江景佑也不要他了。
意识到不代表能够接受,阮檬掏出手机给江景佑打电话,可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不知道是真无人接听,还是把他拉黑了。
阮檬一直在这里待到天色暗下去,才恍恍惚惚,失魂落魄地起身往小区外走去。
原本想订个酒店暂住,可付钱的时候发现银行卡全都处于冻结状态。
他的零用钱的卡全都是江景佑和江景成的卡,现在他们的银行卡被冻结,他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现在他能去的地方只有他亲生父母的住处了。
正好过去问问阮建国纵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阮檬一肚子的火被重新点燃,如果阮建国不做这种蠢事,云天集团就不会发展到破产的地步,阮建国是他爸,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在江家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诉说他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了!
于是阮檬带着满心的怒火冲回到庄晓慧和阮建国的家,却发现这里竟然也早就是人去屋空的状态。
他又联系了庄晓慧了解情况,从庄晓慧那里得到一个地址赶过去,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
从路边恶臭的垃圾站路过时,阮檬的表情都扭曲了。
敲门进屋就闻到一屋子菜香,勾起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可当他看到坐在饭桌前胖成个球的阮一天时,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对这个弟弟,阮檬从前只有不喜欢,现在更是觉得厌恶。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很难相信长得这么难看的人居然是他的弟弟。
“妈!妈!我饿了!你怎么还不给我盛饭啊!”阮一天在饭桌上拍打起来。
“哦来了来了!”庄晓慧也顾不上招呼阮檬,转过身就去伺候小儿子,脸上挂着任劳任怨的笑。
阮檬看了眼地上破旧的地板,没换鞋直接踩进去,皱着眉打量这个老破小的陈设,“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平层不住,跑来这种地方住?”
庄晓慧刚钻进厨房给阮一天盛上饭,转身出来听见阮檬这话,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跟你爸都是不争气的东西,两个人都能把自己折腾进去,你爸还惹出那么大的祸,我不带着你弟弟出来躲躲还能怎么办?”
“那你这就不管爸了?”
虽然阮檬也不是很想管阮建国那个没用的东西,但对于庄晓慧的无情,他还是有点想不到。
毕竟这两人连二胎都能造出来,大难临头了,庄晓慧却自己跑得远远的。
“我管他什么?他没闹出人命直接被枪毙都算好的了,还要赔偿那么多钱,我上哪弄那么多钱来?不赶紧卖了房子跑路,等着法院的人上门找我要钱,还是等着江家人上门来找我算账啊?”
庄晓慧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阮一天喂饭,时不时还得哄两句。
阮一天饭来张口,眼睛眨都不眨地紧盯着电视里在阮檬看来弱智到不行的动画片。
之前回家的时候阮檬就注意到他们特地在餐厅安装了一个电视机,就是为了哄阮一天吃饭,现在换了老破小暂时没有安排这些,庄晓慧居然直接把餐桌搬到了客厅来,把茶几挪走,显得不伦不类。
“死阮建国,那场火怎么不干脆把他烧死算了?!”
“这么多年都改不了他那个爱喝酒的臭毛病!多喝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那么多钱怎么赔?就是把他那条烂命赔给江家都不够,一天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还想给他安排进最好的小学,他这么一闹,哪里还有人脉能把一天送去上学?”
“还害得我火急火燎地低价把家里那套大平层和奔驰一块打包卖了,亏了十好几万呢!”
“现在搬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你还嫌弃上了,你当我想住这啊?!”
人还真是现实的生物。
听着电视里那两个粉色吹风筒的弱智对话,再看看张着嘴吃的嘴边都是菜油饭渣的蠢弟弟,阮檬讽刺地弯了弯唇角,就阮一天这个样子,上什么小学都没用,庄晓慧居然还这么宝贝这个傻子,做得再多都是无用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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