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如贺兰珹所料,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皇宫大内。
南帝在御书房听闻消息,勃然大怒,当即给大理寺下了一道旨意,让大理寺卿前去府衙接管这桩‘岭南案’,并勒令身边的总管大太监时刻传递大理寺的调查进度。
这消息又从御书房快速散开到后宫各宫眼线的耳朵里。
彼时昭贵妃还在她的宫中和那些献媚讨好的妃嫔闲话谈心,不多时她身边的大太监便慌慌张张闯进来。
昭贵妃见势不妙,端着架子让那些嫔妃回宫,而后才冷着脸询问发生了什么。
当太监把昭和宫眼线探听到的消息说出来时,昭贵妃当场便晕厥了过去。
昭和宫急急忙忙叫了太医,皇上那边是问都没问一句。
满宫的人都躲在暗处看这平日里恩宠无限的昭贵妃的笑话。
苏皇后听闻昭贵妃气血攻心晕在殿中,扯着唇角愉悦的笑了,这些年她在卫灵那狐媚子那里吃的亏,可算是能讨回来一些了。
高兴过后苏皇后便让人去传唤太子进宫,她要好好夸赞她的儿子。
可当贺兰昀急急入宫后,苏皇后便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说今日之事不是你安排的?”
贺兰昀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人的确是我费了不少功夫从岭南带到京城来的,可他们到京城落脚的第一天就出了意外。”
卫氏一族在岭南埋的那条线有些深,他是观察了多年,才发觉岭南和贺兰珹之间隐藏的利益链条。
岭南山高路远,他多次派人前去查探,都没得到什么结果。
此次也是抓了卫重澍那些人草菅人命的空子,他命他的人同岭南煤矿的长工多打交道,才逐渐抽丝剥茧。
又折损了许多精英人手,才把人和卫氏一族记录在册的罪证拿到手。
护送那些人上京的路上又折损了不少,眼看人都已经在驿站落脚,他再稍稍筹谋,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人推出去,定能叫贺兰珹和卫家栽个大跟头。
贺兰珹得到消息会出手,这在贺兰昀的意料之中,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贺兰珹那边没截到人,他的人也没把人再抓回来。
第二天这些人却自行前去京兆府尹击鼓鸣冤了。
事是闹大了,可贺兰昀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不通这其中的第三只手来自谁,目的又是什么。
苏皇后闻言也皱眉思索,想不出个所以然,又觉得总归是让昭贵妃母子栽了跟头,是好事。
她便笑着宽慰道:“许是你舅舅出了手吧,不管怎么说,如今昭贵妃和她那儿子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我们母子只要坐着看戏即可。”
苏皇后面上笑意愈发得深:“私自增加赋税、贩煤,在朝廷头上捞油水,我看卫氏要如何收场,即便要不了她们母子的命,折了岭南煤矿,就算是断了他们一条臂膀了。”
贺兰昀颔首,他谋划至今,图谋的便是如此。
又听苏皇后叹了口气,“只可惜北境的兵权和京城内禁军,乃至城防营的兵力,还在卫廷父子手上牢牢握着,若是能动了他们这条根基,我儿的储君之路,便能更加平步青云了。”
“母后莫急,是迟早的事。”贺兰昀道。
“可这么些年我们都没能在卫廷父子身上寻出错处。”苏皇后皱眉,思绪飘远,声音也悠远了些。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顺水推舟下手,北境军即便是在贺兰玦身上,那也是我们皇家的人,总比落在卫氏一族手上好。”
“过去多年的事,母后也不必后悔。”
贺兰昀倒了杯茶水递上,眸光微闪:“若贺兰玦还是那战功赫赫的定北王,也不是什么好事,母后也说了,他身上留着皇家血脉,是皇爷爷最优秀的孩子。”
“如今这般,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苏皇后想起当年那个惊艳才绝,华冠满京城的定北王,沉默着点了点头。
贺兰玦是先帝和宠妃叶氏的老来子,虽然辈分比贺兰昀大,但论起年龄却只长贺兰昀两岁。
满月时先帝便驾崩了,叶氏情深,一条白绫随着去了。
所以陛下待这个年幼的弟弟极好,自小同宫里的皇子们一同长大,宫里所有的皇子都比不过那孩子的耀眼夺目。
十五岁时便能做出比那年科举榜首还要精彩的文章,名满天下。
随着贺兰玦年岁增长,宫里甚至渐渐有了传闻,说若贺兰玦是陛下的孩子,不是弟弟,皇太子之位定然是他的。
那时苏皇后就隐隐不安,伴在陛下身边明里暗里地旁敲侧击。
于是贺兰玦十六岁那年就被陛下赐了府邸,出宫开府。
可这还是不能让苏皇后心安,又恰逢突厥入侵,北境大军节节败退,军心溃散,朝中官员纷纷上书要皇家派人前去北境稳定军心,苏皇后在背后亦有推波助力。
贺兰玦理所当然地成了那个人选,他在朝堂上自请前去北境,没叫陛下为难一分,又引来人人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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