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脸色更加沉重,鲁彦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参谋长分析的很透彻,其实军区也早看透了这次任务的凶险,否则也不会把珍贵的火炮、重机枪还有一整车弹药送给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都是我们给军区上交武器弹药,往回拿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我问了后勤部的熟人,连跟我们一起过黄河的独立4团都没这待遇,回来的路上我想通了,独立4团完成了诱敌任务后,不用返渡黄河,也不用打游击或原地解散,只要往东南一撤,就能跟穿越黄泛区的野司部队汇合进入大别山,安全脱离不成问题,可我们6团不同,我们6团所处的位置东面是河南省城开封市,省城这么重要的城市肯定有重兵把守,西面是郑州,郑州是国民党绥靖公署所在地,国民党的绥靖公署相当我们的大军区,辖制几个省的军队,全国也就只有长春、西安、福州、重庆、郑州这五个绥靖公署,郑州又是平汉铁路的大站,可想而知国民党在郑州的兵力部署一定比省城开封还要强大,南面许昌也是大城市,北面是黄河,三面强敌环绕一面是黄河天险,哦,不对,那时候黄河南岸也会有强敌防守,我们这支假冒野战军主力的部队被十几万敌人团团围困在这一狭小地域,想突破敌人的重围会非常的难,所以军区首长才说给我们保留着6团的建制,只要有一个人撤回来就给咱们重建独立6团这样悲壮的话。”
杨毅的姐夫,独立9团团长高水山说话没啥顾忌:“杨团长,既然都知道过河诱敌是有死无生的坑,那咱们干吗还眼睁睁的往里跳?咱不去不就结了?”
杨毅摇摇头说道:“高团长,你会下象棋,舍卒保车的战术总该懂吧?野司十几万人要穿越百里黄泛区千里跃进大别山,其凶险不亚于我们过黄河诱敌,我们两千多号人就是全牺牲了,能换来野司十几万主力部队平安到达大别山,在国统区心脏开创根据地,为华北、西北解放区减轻压力,我们这点儿损失相对整个大局千值万值。大家别想着抗命不去,我们必须过黄河,就是全团死光光,也得完成这次的诱敌西调的任务。先说过黄河,我们跟野司过黄河相比是条件差了不少,但是也有优势,我们人少动静就小,野司过黄河只能强渡,我们就可以轻装偷渡,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过去,我命令独6团不会游泳的干部战士全部留下,你们不过河的三支部队把连以下会游泳的干部战士补充给我们独6团,另外把你们所有的乘马、挽马和驮马都调给我们,独六团的汽车大车给你们留下,我要保证每个过河的干部战士都有一匹乘马,马会浮水,能驮着物资过河,军区给我们选择的渡河地点水面宽水势较缓,没有船,人游泳扶着马匹也能过河,另外我和特务连、侦察连先期过河,清理出河对面登陆点的敌人巡逻队和岗哨,政委和参谋长带着大部队听我的电报再过河,我们一定能偷渡成功。至于过河后诱敌确实没什么难度,每个连代表一个旅,营长当纵队司令,刷传单打土豪,造声势打郑州,还可以派小股突击部队化妆敌人,混进郑州城离闹腾几下,把动静搞得越大越好,等周边的敌人都吸引过来了我们利用骑马速度快的优势,迅速摆脱敌人向黄河边突围,独9团、独立总队和双头鹰游击队集中全部大炮、重机枪在北岸策应我们,阻击敌人的河防炮艇,只要我们冲到黄河岸边,就可以丢掉所有的武器,轻装泅渡黄河回家,损失当然会很大,尾追我们的强敌会用全部炮火和轻重机枪对河面进行隔断覆盖打击,我们只能用血肉之躯硬抗,伤员甚至是轻伤员不大可能游过数百米湍急的河面,只要中弹就意味着死亡,可是我们的牺牲能换得野战军十几万人安全跨越黄泛区,能实现党中央的总体战略,能加快打败国民党蒋介石的进程,这个牺牲我们就得义无反顾去承担。”
高水山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政委吴连勇得到了肯定的眼神,站了起来坚定的说道:“杨团长,渡河诱敌的任务让我们独9团去吧,反正是假造声势欺骗敌人,又不是打攻坚战,我们独9团一定能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吴连勇也站起来附和道:“我同意水山同志的意见,顺德市还盘踞着国民党16军数万敌人,有独6团在,有杨团长鲁政委在,抗击国民党16军的进犯,保卫根据地的安全就有了保障,独9团即使是回不来,有独6团在,再拉起新的独9团不是难事。杨团长、鲁政委和独6团决不能有损失。”
独立总队队长李良栋蹿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同意杨团长、鲁政委和独6团主力留下来的意见,但是独9团不能担负渡黄河诱敌任务,渡黄河诱敌的事情让我们独立总队去正合适,为什么这么说呢?军区领导已经点名让独6团担负渡河诱敌任务了,现在我们擅自换成独9团去,独9团是军区正规建制的部队,作战任务要听从军区指挥,擅自渡黄河不论诱敌任务是否完成这都是抗命,我们不能犯这个错误,我们独立总队对独6团负责,行动不受军区的辖制,有自主活动的权限,我们完全可以以独6团的名义渡过黄河执行诱敌任务,大家也清楚,到了黄河南岸,不用艰苦作战,只要把声势造起来就行,所以是不是主力部队并不重要,所以诱敌任务我们独立总队绝对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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