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扒下了儿子的衣服,一看到儿子胸口上的枪疤和肚子上碗口大触目惊心的紫红疤痕,把朴英顺心疼的脸色煞白满脸是泪,小兰青青都吓得哭个不停,杨老栓也缓和了脸色眼睛湿润了。
杨毅笑着安慰道:“你们别看这伤口吓人,其实没伤到五脏六腑和筋骨,是真正的皮肉伤,我一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当时多亏雨燕,要不是她挡着我接下了鬼子的机枪子弹,我还真就见不到爸妈了。雨燕的情分这辈子没法还了。”
杨老栓闷声闷气的说:“你这辈子没法还就让孩子们接着还,赶明儿个把雨燕写到咱们家谱里,把雨燕的坟挨着大兰,不管以后多少年有咱们的香火那就不能少了雨燕的,雨燕也是我和你妈的亲闺女。”
朴英顺擦着泪说:“嗯,半天就这话说得在理,等回翠屏村了,就在陵园给雨燕修坟立碑,她是咱家最大的功臣恩人,老杨家世世代代不能忘了她的大恩。”
在杨静的开导下,杨老栓没再逼着儿子去找儿媳回来吃午饭,不过一下午柳林夫妇和柳杏儿也没过来传个话。
前来看望杨毅的林颖、于梦娅等人都劝说杨毅主动去把柳杏儿接回来,就连杨静也觉得,杨毅该去柳家赔个不是服个软,把柳杏儿娘儿俩接回来了。
杨毅经不住众人的劝说和老爸的催促,晚饭后去了柳家,鸡鸣山远看就像个朝着东方报晓的公鸡,杨家宅院在公鸡的头部山峰上,而柳家宅院在公鸡尾部的山峰上,中间有一道一里地左右的山梁相连,杨毅上了西山头,看到山寨的卫兵都很陌生,这些卫兵也不认识杨毅,还是杨毅报了名号,卫兵进了寨子通报之后,才放杨毅进寨子的,一个卫兵把杨毅领进了一个比杨家住宅宽大了数倍也阔气数倍的宅院里,进了正房客厅,北墙正中央挂着一副猛虎下山的中堂画,靠墙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东西两旁放着两把太师椅,两边摆放着四张椅子和小几,卫兵让杨毅在厅堂等着,他去禀报寨主老爷,让杨毅觉得甚是怪异。
过了一袋烟功夫,杨毅都有些不耐烦时,才听到旁边屋子有了动静,只见柳林、关玥走出旁门,杨毅上前鞠了一躬说道:“爸、妈,您们好,我回来了,您们身体还硬朗吧?”
这可是杨毅认识柳林夫妇第一次这样恭敬谦卑,在以前,都是跟一家人一般随和自由,无拘无束,但是自打进了这个宅院又被凉了一阵子,让杨毅感到了压抑和威压之气,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抗拒和隔阂。
柳林没说话,关玥欲言又止,俩人分左右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柳林慢悠悠掏出烟荷包和烟袋锅,装上一烟锅烟叶,杨毅摸出打火机打着火上前就要给岳父点烟,柳林把烟袋锅一下移开,拒绝了女婿的殷勤,把烟袋锅伸向关玥,关玥从怀里拿出一盒洋火,抽出火柴划着给老爷子点着了烟袋锅,笑了下说:“这老爷子嫌乎打火机里的洋油味串了他的烟叶子,你坐吧,怎么的了?刚回来就跟杏儿闹?”说到后面关玥的脸已经阴了下来。
“怎么的啦?!长本事了呗,官儿一年比一年大了,身价也一天天长了,土匪家的闺女配不上人家了,外面有了仙女般的漂亮大姑娘还是军区大首长的千金,家里生了孩子脱了形的黄脸婆自然没啥稀罕的了,可是,杨家小子,不稀罕我家闺女可以,你写封休书休了她就是,杏儿回到我们柳家还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可是你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不行,为人不能昧了良心,当年是你上赶着追我们家杏儿的,我们柳家可没求你们杨家做亲家,为了你杨毅的发展,我们柳家老的小的都为你做了怎么样的帮扶,你心里有数,我们也有数,当年你们杨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凌家跟你家掰了,如果不是我们柳家,你们杨家能有今天吗?杏儿从小是在土匪窝长大不假,可是论起妇道教养一点不比大户人家差,自从嫁到你们杨家,孝敬老的,伺候小的,我没发现她哪点儿做的有欠缺,你不在家的这些年,哪次鬼子扫荡不是杏儿冒死护着你们一家老小?高水山的俩孩子是杏儿一手带大的,怎么就打不得骂不得了?棒下出孝子慈母多败儿,俩没妈的孩子少教养,杏儿出手管他们,是杏儿对他们负责任,杨家不愿意说一声以后我们不管了就是,她肚子里可是有两个六个月的孩子,这可是杨家的骨血,你为了两个外姓娃娃竟然扇她的耳光往她身上踹,还要掏枪打死她,她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竟然想要了她们娘四个的命?杨毅,你但凡有一点儿人心,今天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吗?你今天就给我说说清楚吧。”柳林拿着长烟袋杆对着杨毅指指点点,拍着桌子喷着唾沫星,关玥眼圈红着用手绢抹着眼泪。
杨毅脑袋轰轰作响,几乎要炸裂,看来柳林这是要摊牌决裂的架势,他刚想要据理争辩,突然旁边门口的地上闪出几个人的灯光投影,这些人的手上拿着的东西影子绝对是花机关,杨毅的脑子犹如一道闪电经过,激灵一下,完全清醒过来,立时站起身鞠躬道:“岳父大人教训的对,千错万错都是小毅的错,您二老也知道我从小就被卖给了别人,没有什么教养,我爸妈骂了我一下午,是我犯浑耍二杆子脾气,不过我也没想真的掏枪打杏儿的,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这么多年您二老对我的帮扶我都记着呢,铁柱哥鞍前马后的为我出生入死,辛辛苦苦的把鸡鸣山打理的这么好,我打心里感激他,杏儿不辞劳苦照顾我爸我妈,帮着我姐拉扯孩子们,我们全家都念着她的好,我上午也是听了小兰的一面之词就误解了杏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手打她,更不该掏枪吓唬她,现在我来接她回去,到家我再给她当面赔不是,岳父岳母看在我年轻不懂事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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