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看着四个排长走出炮楼,杨毅看着不住磕头打哈欠的龙巧云,过去把她按倒在床上说:“又没你的事,你跟他们一起熬什么?快安心睡吧。”说着把军用毯搭在她身上,巧云嘟囔了一声很快打起了小呼噜。
杨毅轻轻吻了下巧云的额头,出了炮楼,到马厩把没解鞍辔的青骢马拉出来,走到据点门口,跟俩哨兵说:“放下吊桥,我出去一下,排长们问起你们,你们就说团长早饭前一准回来。”
俩哨兵见是凶神团长,吓得脸都白了,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连忙放下吊桥,杨毅牵马走过吊桥跟俩哨兵说:“把吊桥拉起来吧,都打起精神来,别睡觉,站岗睡觉可是要被枪毙的。”
俩哨兵异口同声说:”不敢,团长放心,俺们俩保证不睡觉。”
杨毅扬了扬手,翻身上马,沿着土路向南奔去。杨毅大晚上不睡觉,是为天亮后的战斗选择战场,白天在地图上找了半天,又问了车把式老喜头,知道从临河镇到晋县县城22里路一片平原既没有高坡,也没有洼地,更没有河流,没有一处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这种地形反而很适合日伪军的骑兵迅速展开迂回包抄。
杨毅就不信邪,真格的了,这么长的路程就选不出一个打伏击的地方,决定趁晚上亲自跑一趟,选个理想伏击阵地,天黑也不影响他的视力,骑着青骢马他一边慢跑,一边打量四周的地形,你还别说,走了不到4里地,他就看中了一个地方,现在地里的长杆庄稼已经有大半个人高,高粱玉米地,密密实实,藏进去三五米往下一蹲,在路上根本发现不了,不过有利也有弊,长秸秆庄稼也阻挡了伏击者的视界,对打击敌人不怎么有利。
杨毅看中的这块地方是一大片红薯地,足有大半百亩,可能是哪个粉条大户的原料田吧,土路从红薯地中间穿过,红薯地的四周都是玉米地和高粱地,将部队埋伏在玉米高粱地里,等敌人进入了红薯地路段,三面埋伏同时开火,敌人连藏身之地都没有,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估计了一下这个路段算计骑兵和自行车的队形和长度,越发觉得这块红薯地简直就是老天爷给敌人选好的坟地,杨毅心里拿定了主意,也没立即返回,又骑马向南查看,离红薯地一里左右又看到了一块瓜田,面积也不小但是西面是谷子地,东面倒是玉米地,不过离土路有些近,没有刚才那块红薯地理想,再往前走了十几里,影影绰绰看到了县城城墙,杨毅才勒马返回,进了临河据点鸡刚叫头遍,杨毅拴好马,给马槽里倒了些草料,进了炮楼二楼,看见巧云睡得正香,就和衣躺在她的身边合眼迷糊起来。
睡了一个多小时,炊事班长魏华进来喊他们吃饭,巧云看到身边的杨毅,脸又红了,心里却甜的不行,魏华对巧云做了个怪脸,巧云追打着魏华下了炮楼,杨毅起身下楼擦了把脸,吃了一大碗疙瘩汤一块玉米饼,等大家都吃完,就把班排长们叫到炮楼里,把他的伏击设想说了。
杨毅的设想是步兵排带着两挺轻机枪在红薯地东面的玉米地里挖好战壕埋伏起来,这里离土路有100多米,为了防止敌人骑兵冲击,在战壕前面的红薯地里用木桩砸出一条宽20米密密麻麻的陷马洞隔离带用红薯秧掩盖住,骑兵排在红薯地北面的高粱地里挖好战壕埋伏起来,再用几辆大车上装上三层门板,藏在道边的玉米地里,单等打起来,就把大车推上土路两挺机枪架在大车上拦截敌人,杨毅则带着警卫班藏在南面的庄稼地里,等敌人全部进入包围圈后,封住敌人的退路,骑兵排带着勤务排的女兵在西面远离土路1里地的地方设伏,负责抓捕向东溃散的俘虏和惊跑的战马。
大家听了伏击方案,信心高涨起来,杨毅一一核实每个班排长都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后,这才让大家拿好枪支弹药进镇子里找挖掘工具,到红薯地边挖战壕,嘱咐大家把挖出来的土方抛进庄稼地里面,不能让鬼子发现破绽,杨毅给龙巧云的任务是跟老喜头到镇子上多买些大号的鞭炮麻雷子。
平原上的土地很容易挖掘,不到两个小时各排的战壕都挖好了,战壕在三垄玉米的后面,挖出来的玉米杆都插在战壕边上了,从土路往两边看去完全看不出庄稼地里的情况,杨毅又跟班排长们强调了三个问题,一个就是尽量打人别打马,再有就是一定等他在敌人的身后先打响,然后大家才可以射击,最后就是要他们杀鬼子手下不能留情,不要活口,打扫战场时对每个鬼子不论死活都要在头上补枪,对伪军和特务尽可能活捉,通过喊话逼伪军特务投降。
看看一切准备就绪,杨毅骑马飞奔跑回炮楼,让龙巧云和老喜头在外面往洋铁桶里燃放鞭炮,自己就开始往县城摇电话:“莫西莫西,我是临河据点,野茱中尉的补给车辆和便衣队遭到李振勇手枪队的进攻,野茱中尉受重伤,便衣队损失惨重,八路军手枪队将近一百人,还有不少土八路,正在攻打据点,我们的弹药吃紧,快顶不住了,急需战术指导,快快的,快快的!”说着将电话听筒伸向炮楼外,让连串的鞭炮声和麻雷子炸响声清晰地传进听筒随后就将刀闸拉了下来,切断了电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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