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笑得有些不自然:“初次见面,给纯子小姐添麻烦了,我们当兵的身上实在太脏太臭了,弄脏了你白净的手,实在过意不去啊。”
纯子再次鞠躬说道:“照顾伤员是纯子的责任,每个伤员我都会给擦洗身体的,大岛君是战斗英雄,是帝国的功臣,能够照顾大岛君是纯子的荣幸,再说我看了大岛君的登记表,大岛君是九州宫崎县人,我家在四国岛高知县,两个县只隔着一道不是太宽的海峡,我们两个人应该是老乡呢,在这异国他乡能见到老乡可真好,不过大岛君说话可没有九州的口音,倒是京都味很浓呢。”
杨毅心里暗惊叫苦,这呱还怎么啦?他连宫崎县在日本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别说周边有什么地方了,这种话题决不能再继续,赶紧养伤,体力恢复立即扯呼,时间长了非得穿帮不可,脸上笑容不减:“哦,是吗?纯子的耳力令人佩服啊,我祖籍是九州宫崎县,母亲是东京人,所以说话东京的口音比较重,不过真的到了东京,东京人就说我是外地人了,呵呵呵,唉!为了这场战争,我离开家乡已经四年了,也不知家里父母小弟怎么样了?能够见到纯子你我也觉得很亲切呢,能够听到家乡的声音,真有些回到家乡的感觉。”
纯子欢喜不尽:“大岛君说的是真心话吗?我第一眼看到大岛君也是很亲切呢,大岛君比我大3岁,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叫大岛君哥哥行吗?我家里除了爸爸妈妈就是我和小静妹妹了,从小我和小静就羡慕别人有哥哥保护呢。”
杨毅含笑说:“能有纯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做妹妹是一雄的福气,我家里跟纯子妹妹家正相反,只有男孩没有女孩,现在有了纯子,以后回国再跟小静见面,这一下就有了两个妹妹,实在太好了,纯子,你来中国几年了?爸爸妈妈在家都好吗?”杨毅变被动为主动,希望能从纯子口中多了解些情况。
纯子兴奋极了,抓起杨毅的手贴在白嫩的脸蛋上:“哎呀,纯子有哥哥了,哥哥还长得这样帅,还是大英雄,纯子真的好幸福。哥哥,我爸爸是海军军官,在航空母舰上做轮机长,是中佐军衔,我去年在四国护士学校毕业后被分派到陆军第一军医院做护士,由于爸爸的关系,医院的长官和同事对我很照顾,妈妈在家,小静妹妹今年15岁在上中学,我今晚就写信给小静,她要是知道有了个高大帅气的英雄哥哥,肯定会高兴的蹦起来。”
杨毅心想要是日本人不侵略中国,自己认个纯子这样的干妹妹倒也是一桩美事,现在只能虚以应对了:“哦,那你别忘了在信里替我向小静妹妹和阿姨问好,说起来我的运气真不错呢,这四年打了这么多仗,好多战友都死了,我也多次负伤却能侥幸活下来,这次伤的最重,却偏偏能遇到纯子妹妹,有妹妹的照顾,我的伤肯定会好的很快,那个,纯子啊,我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开战前吃了一个罐头,就再没吃别的,现在饿的不行,你能不能给我搞点吃的啊。”
纯子当即站起来羞愧的说道:“哥哥饿了吗?太对不起了,都怪妹妹不好,光顾着跟哥哥说话了,忘了问你饿不饿渴不渴,现在还不到9点,离吃午饭还要3个小时,我那里有点儿饼干和糖,我这就给你拿去。”说着匆匆跑出病房。
杨毅打量四周,看到病房里有四张病床,每张病床都有白布帘间隔,有两张床上躺着伤员,看来那两位伤势很重,一个被裹成了木乃伊,另一位少了一只胳膊眼睛紧闭呼吸微弱,还有一张床是空的,杨毅努力抬起身向窗外望去,能够看到远处平房的房顶,看得出自己住的这个房间应该是在二楼,两边隔壁房间不时传来呻吟哭叫声和护士们的劝慰声。
纯子回来的很快,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和小搪瓷碗,她拿起小桌子上的暖水瓶往碗里倒了些水,再从纸包里拿出三块饼干放进碗里,又放了一点儿白砂糖,用调羹慢慢把饼干搅碎,碗里成了粘稠的糊糊,她舀出一点儿放进嘴尝了尝看着杨毅微微一笑说道:“不是太烫,可以吃了,挺甜的,我喂你哦, 好哥哥。”说着挖了一调羹糊糊递到杨毅嘴边。
杨毅忙说道:“纯子妹妹,太谢谢你了,我两只手都没受伤,可以自己吃的,你能不能把我扶着坐起来,这样我就能自己端着碗自己吃了。”说着用手撑着床要坐起来,腹肌吃力拉动了伤口,疼得他“哎哟!”一声又躺了回去。
纯子大惊,连忙放下碗勺,把杨毅的脑袋和枕头调整好,在掀开被子查看他腹部的伤口,嘴里急急的说:“哥哥,你不可以活动的,你不知道你的伤口有多严重,你腹部的伤口有好几处都穿透到腹腔了,肠子都流了出来,村上主任医生给做了三层缝合术,才把几个伤口处理好,稍不注意就会将伤口撕裂的。哥哥千万不能再让伤口受力,拜托了!”纯子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小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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